“她那时在干什么?”
“摸摸情况,我想。和我带着记事板去林园山庄的目的一样——勘查。怎么样,我可以打开收音机吗?”
“干什么?”
“午夜新闻。”
“已经午夜了吗?当然可以,打开吧。”
我把猫移走,打开收音机。我坐下后猫又跳回我的大腿上继续咕噜咕噜地睡觉。新闻和十一点报的大同小异,只除了阿尔巴尼亚人在未伤及任何人质的情况下缴械投降了。他之所以发狂显然是因为他得知他的情人有另一个情人,这使他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情人的情人,诸如此类的。玛德琳·波洛克仍然死亡,而警方也仍然在通缉伯纳德·罗登巴尔。
我再把猫移开,关掉收音机,然后又坐回去。卡洛琳问我被警察通缉的感觉如何,我跟她说糟透了。
“他们怎么知道是你,伯尼?指纹吗?”
“或是皮夹。”
“什么皮夹?”
“我的皮夹呀。那个搜我身的人拿到的——玛德琳·波洛克或是那个凶手。他们拿了书、五百美元和皮夹。也许有人把它藏在警察一定找得到的地方。”
“警察到的时候你不是应该还昏迷不醒吗?”
“也许皮夹是为了以防万一。也许凶手是无意间拿了皮夹,而其中却有可让我获罪的东西,比如威尔金给我的名片或我自己写的小纸条。”我耸耸肩,“我想现在皮夹可能在任何地方,我想我应该在我的万事达卡被盗刷了一大堆飞机票之前先想办法止付,那应该是我首先要做的几件事之一。”
“可以理解。”她又把下巴支在手上,身体前倾,一双蓝眼睛盯着我,“那你最先要做的事是什么?”
“呃?”
“首先要做的事情。你要做什么呢?”
“问住我了。”
“在你思考的时候再喝一杯如何?”
我摇摇头。“我想我喝得够多了。”
“我早在两三杯之前就喝够了,不过我不想让那种小事阻止我继续喝下去。”她拿起瓶子为自己倒了一杯,“你可以知道什么时候是够了,于是就不喝了?”
“当然。”
“真令人佩服,”她说,她啜着白兰地.透过杯缘看着我,“你觉得除了那个姓波洛克的女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那间公寓里吗?”
“没有吧,不过在她死之前我根本没穿过客厅往前走。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在那里等威尔金来。”
“凶手可能在另一个房间里。”
“确实有可能。”
“或者她的确是一个人,她将你迷昏后拿走了书、钱和皮夹,然后她正要出门的时候走进来一个拿枪的人。”
“没错。”
“谁?锡克人?威尔金?”
“我不知道,卡洛琳。”
“她为什么戴假发?我是说,她又不是你认识的什么人,对不对?所以为什么她要伪装自己呢?”
“又问住我了。”
“锡克人呢?他是不是也是假扮的?也许锡克人就是鲁德亚德·威尔金。”
“他有胡须还包着头巾。”
“胡子可能是假的啊,头巾可以戴上也可以拿下啊。”
“锡克人比较高大,至少六英尺四,也许更高。”
“你没听过增高鞋吗?”
“威尔金不是锡克人,”我说,“相信我。”
“我一直都相信你。不过说另一个问题,你怎么洗清你的冤屈?去报警吗?”
“那是我绝对不能做的事。他们会以一级谋杀罪逮捕我。我可以抗辩以获得较轻的罪,或者赌我的律师有办法搅乱陪审团,不过代价是我的未来二三十年都可以免费吃公家的、住公家的。我可不想那样。”
“我明白,天哪,你难道不能——”
“我难道不能怎样?”
“告诉他们你刚刚告诉我的事情?别管我刚刚问你的问题,好吗?都是白兰地的作用。他们为什么要相信你呢?除了一个剃狗毛的女同性恋之外,没人会相信你的故事。伯尼,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但那他妈的是什么?”
“找到真凶。”
“哦,当然,”她说着用手拍了拍前额,“我为什么没想到?只要找到真凶,解开这个谜,把偷走的书拿回来,不就都解决了?就像电视上演的,对吗?在最后一段广告前,一切事情都会解决。”
“还有下集预告,”我说,“别忘了。”
我们又谈了一会儿。后来卡洛琳开始接连地打着呵欠,我也被她感染了。我们于是同意我们俩都该睡一会儿。我们现在一事无成,而我们的头脑已经累得无法正常运转。
“你留在这里,”她说,“你睡床。”
“别傻了,我睡沙发。”
“你才别傻了,你有六英尺长,这张床也是。我身高五英尺,而沙发刚好五英尺。幸好锡克人没来,否则没适合他睡的地方。”
“我想——”
“呃呃,沙发非常舒服,我常常睡呢。每当我跟兰蒂爆发中度争吵时,我就窝在那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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