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指类似古拜占庭政治情况般充满阴谋诡计。
“如果亚克莱特没有毁了这笔生意的话。”
“是的,”威尔金说,“如果亚克莱特没有毁了这笔生意的话。”
“他买他那本付了你多少钱?”
“五千美元。”
“酋长呢?他也买了一本有哈格德题字的。”
他点点头。“几千块。我不记得确切的数字了,那很重要吗?”
“倒也不是。其他你还卖了几本?”
威尔金叹了口气。“三本,”他说,“一本卖给沃斯堡的一个男人,他有一个印象说这本书是牛津一个代理图书馆员偷拿出去抵赌债的。他绝对不会把书公开。另外一本卖给一个退休的农夫,他种马来亚橡胶大赚一笔之后,目前住在西印度群岛。第三本卖给罗德西亚的一个老顽固,他看起来对诗中的政治立场比对它的收藏价值更有兴趣。德州人出的价最高——八千五百美元,我想。我卖书是一本一本地卖呢,你们瞧,但这是相当辛苦的。我又不能登广告。每一笔生意都需要花费甚巨的事前研究和精密的布局。光旅费就得花不少钱,何况还得是讲究的住处.而这些都是成本。但在这场游戏中我并不是胜利者。”
“你最后一本是卖给亚克莱特?”
“是的。”
“你怎么认识玛德琳·波洛克的?”
“我们是老朋友了。不只这一次,我们一起做事很久了。”
“你是指设骗局吗?”
“说做生意不用说得那么沉重吧,不是吗?”
“为什么她衣橱里还有一本?”
“那是她帮我跟亚克莱特牵线的佣金。”他说,“我需要现金。通常我会给她一千块左右,作为安排交易的报酬。不过给她书,她也十分高兴。她希望书可以卖到个好价钱。当然,她知道在我从纳德·阿尔-奎达那里大赚一笔之前,不能动那本书。”
“而同时,你得拿回亚克莱特的那一本。”
“是的。”
“所以你出价一万五叫我去帮你拿回来。”
“是的。”
“那一万五从哪儿来呢?”
他回避我的眼光。“你终究会收到钱的,小子。我只是现在没有而已,不过一旦我把书卖了,我出手可就大方了。”
“你可以先告诉我。”
“如果那么做结果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我说,“我会拒绝你的订金。”
“就是这个原因啊,”他叹道,把双手阖起放在肚子上,“就是因为这样。道德总是会扮演某种角色。不过时间一到我就会把该给你的钱付清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嗯,这倒像句人话。我和卡洛琳互使了个眼色,然后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情况变得更复杂了,”我说,“在这些事情正如火如荼进行着的时候,一名来自印度的男士恰巧在纽约。几个月前他听到传言,吉卜林的遗作最近被一个阿拉伯酋长买走。后来有一个女人跟他联络,告诉他的确有这样一本书,而目前的所有者是一个名叫亚克莱特的人,不过很快就会是她的了。而且如果有好价钱,她还是愿意割爱。
“这个女人,当然就是玛德琳·波洛克。她得知王子在纽约,并且还知道他对鲁德亚德·吉卜林以及他的作品很感兴趣。她有一本《拯救巴克罗堡》,是推销一本给亚克莱特的佣金,现在正是她脱手的好机会。她这本书卖王子——多少钱?”
“一万美元。”王子说。
“价钱不错,不过她是跟一个精明而且挺有办法的人做生意。他派人调查并且跟踪她。她来我店里仔细观察我的时候戴了一顶假发来伪装。或许她这么做是为了日后她把掺了迷药的咖啡递给我的时候,我不至于认出她来。也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不管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么做似乎并没什么效果。王子的人跟踪她到了这家店里,经过一番小小的调查发现,巴尼嘉书店的新老板有闯空门的硕士学位呢。”
我咧嘴笑着,“你们大家都懂吗?这件事是环环相扣的。王子不想为巴克罗堡付出一万美元,这并不是因为他舍不得这个钱,而是为了一个非常好的理由。他知道这本书是冒牌货。其中一个原因是,他对纳德的那一本也有耳闻。而你还有另一个理由,对不对?”
“是的。”
“愿意和我们分享吗?”
“我拥有原始的那一本。”他微笑着,带着凯迪拉克汽车广告中车主惯有的那种骄傲,“真正的《拯救巴克罗堡》,有给莱德·哈格德先生题字的真迹,并且在他死后从他家的书房给拿走的那本。这本书经尤妮蒂·米特福德小姐转让之后,应该是由温莎公爵所保有。有另外一本,我必须这么强调,在六年前就到我手中了,早在这位先生——”他向威尔金简短地点了个头,“——碰巧发现了某个印刷厂里没被毁掉的剩货之前,如果你非要说那是汤桥维尔斯印刷厂珍藏起来的书也可以。”
“所以你想要那本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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