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揭露它的假象。我知道那是赝品,不过我不确定它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它是全新制造的吗?还是有人刚好有一份手稿,然后做了一本以假乱真的书?还是像我现在所理解的,书是真的但题字是假的?我想看看那到底是本什么样的书,以推断纳德那边那本的赝品是什么样的。不过我并不想为了这事付一万美元,不然我可就是个大傻瓜了。”
“所以你想越过中间人,于是就派了你的朋友过来,”我对着阿特曼·辛微笑,不过他却没有回以微笑,“在我一拿到书的时候,就把书要过去。你还叫他给我五百块钱。为什么呢?”
“补偿你。那是你劳动的代价,既然书本身不值几个钱。”
“如果你认为那个数就足以弥补我所承受的一切的话,你显然是没干过小偷。你怎么知道书在我手上?”
“波洛克小姐说她那天晚上就可以拿到书,那就显示你已经从书主那儿把它拿来了。”
鲁德亚德·威尔金摇着头,“可怜的玛德琳.”他哀伤地说,“我叫她先别动那本书的。她这么蛮干毁了我一笔大生意,不过我想她就是安分不下来。想大捞一笔然后远走高飞。”他皱眉头,“但是,是谁杀了她?”
“一个有充分动机的人,”我说,“一个被她欺骗的男人。”
“看在老天的分上,”威尔金说,“我不会杀任何人,更不会杀玛德琳。”
“也许不会。但你不是唯一一个被她骗过的男人。她骗过每一个人,你试着回想一下吧。她对我下药偷了我的书,不过我当然没有杀她。她正准备要从王子身上骗钱,而他也许会因为他的特使从我的店里带回去一本不值钱的《三个士兵》而怀恨在心。不过这并不会让他有遭到背叛的感觉,因为他并不指望从那女人身上得到什么。我也一样。我们一开始就没什么理由信任她,那又何来遭背叛的感觉呢?只有一个人是她真正背叛的。”
“那会是谁呢?”
“他。”我说,把一只手指指向普雷斯科特·德马雷斯特。
德马雷斯特看起来不知所措。“这太荒唐了,”他冷静地说,“绝对的荒唐。”
“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一直在想我干吗要待在这间莫名其妙的屋子里,现在我还被控谋杀一个在今晚之前我连听都没听过的女人,我来这儿是买书的,罗登巴尔先生。我看了报纸广告,打了电话,然后来到这里准备出个好价钱买走某件稀世珍品。到目前为止,我听了个相当精彩,不过却很难懂的故事,关于什么书是真的题字却是假的之类的。还有一个血淋淋的故事,关于背叛、欺骗和谋杀什么的,现在我竟然被控杀人。我不想买你的书了,管他是题字给希特勒,还是哈格德,还是哪个基督在地上的传道者。我也不想再听到刚才那些胡说八道的话了,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他开始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举起一只手,并没有浓厚的威胁意味,不过他倒是停住了。我叫他坐下。真是够奇怪的,他竟然真的坐下了。
“你是普雷斯科特·德马雷斯待。”我说。
“我以为我们今晚在这儿不使用名字呢。是的,我叫普雷斯科特·德马雷斯持,不过——”
“错,”我说,“你是杰西·亚克莱特,而且你就是凶手。”
第19章
“我今天下午盯着你,”我告诉他,“我看到你离开松树街的一间办公大楼。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不过我却总觉得你有些面熟。然后我想到了,你跟你的家人长得很像。”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的是在你林园山庄中书房里的画像。在椭圆形的画框里,负责保佑桌球台的两位祖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就是发明多轴纺纱机那个家伙的后裔,不过我相信墙上那两个怪人就是你的祖先。你长得很像他们,特别是下巴部分。”
我看着威尔金,“你卖过书给他啊,”我说,“你没见过他吗?”
“是玛德琳全权处理的,她是中间人。”
“你难道没跟他讲过电话吗?”
“很短,我无法认出他的声音。”
“你呢?”我问王子,“你今天早上跟亚克莱特通过电话,不是吗?”
“我有可能听过这位先生的声音,不过我不能确定是否就是他。”
“这太荒唐了。”德马雷斯特说,妈的,让我们叫他亚克莱特吧,“假设我和两张画像长得相像,又不能确定我的声音是不是在电话上听过——”
“你忘了,我看到你离开松树街的一间办公大楼。我打电话到你那儿,你用的是汤顿贸易公司里的电话,而汤顿公司的老板就是杰西·亚克莱特。我想你不至于那么过分要坚持说这一切全是巧合吧。”
他没花太多时间去思考。“好吧,”他说,“我是亚克莱特。没道理再持续之前的猜谜游戏了。我今天稍早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很显然是你称之为王子的这位先生打的。他想知道我那儿是否还有一本巴克罗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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