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
“现在我又回到原来忘恩负义的那个想法。天知道,这种事情还真多。”他坐在椅子上往后靠,双手在脑后交叉。“就算你是对的好了,”他说,“阿德里安的确有接触的途径。他可以打电话给里奇,而里奇也会见他。”
“而且不会防着他。”
“你说得没错。阿德里安不必假扮成十二岁的小姑娘去敲他家的门。除了推测之外,你还想到些什么东西,能证明他们碰过面吗?”
“警方有人力,可以找出一个见过他们两个见面的目击证人,”我说,“我连试都没试。我是从反方向去查,证明里奇遇害时,阿德里安在别的地方。”
“比方说,去出庭或是离开纽约了。”
“这类东西都可以提供他不在场证明。我查过他办公室的台历和工作时间表。我不能证明他不在现场,因为他已经没法回答我的问题了,可是我也找不到任何他不在场证明。”
“那其他人呢?帕特里齐奥·萨莱诺是第二个受害者,又是另一个有名的当事人?”
“阿德里安没代表过他。不过几年前,他曾替帕特里齐奥手下的人辩护过。”
“所以呢?”
“也许他因此得知一些事而痛恨萨莱诺。我不知道。或许他因此和帕特里齐奥的生活圈子有接触,某个人可能曾偷偷告诉他帕特里齐奥会在何时去何地吃晚餐。”
“所以阿德里安可以先去那儿,躲在厕所里。”他摇摇头,“首先就很难想象他会走进厕所,这个凶悍的律师跑到亚瑟大道去吃一盘通心粉和茄子。他要怎么躲在厕所里?又怎么能确定帕特里齐奥会想上厕所呢?姑且认定帕特里齐奥年纪大了,上厕所的频率会增加,可是也还是可能要等上很久。阿德里安那个人可没耐性在里头待那么久。”
“接下来又是推论了,”我说。
“说吧。”
“也许他根本不必尝试在里面待很久。也许他根本不必伪装,干脆就利用自己的身份,或许他之前联络上帕特里齐奥,订下了一个非常秘密的约会。”
“用什么借口呢?”
“帕特里齐奥底下有个叛徒。检察官办公室走漏了一些风声。有关其他犯罪家族的可靠情报。谁知道他编了些什么?帕特里齐奥没有理由起疑心。他唯一担心的绳子是你身上窃听器的电线,不是绕在脖子上的那条。”
“他甚至可以让帕齐决定时间和地点,”雷蒙说,“‘我会替你打开餐厅的后门。你溜进来,洗手间就在走廊右边。’”
“我根本不知道那家餐厅有没有后门,”我说,“可是总之他让帕特里齐奥订下了约会。而且他确定帕特里齐奥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所以他的身份提供了接触的途径,就跟他对付里奇一样。”
“我只是想到,对他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做法。”
他点点头。“一想到威尔,”他说,“你脑中浮现的画面是个在城市街道间来无影去无踪的日本忍者。可是最好的掩饰其实可能是三件头西装。我想你替他查过萨莱诺谋杀案的不在场证明了吧?他当时应该不是去蒙大拿州用假蝇钓鱼吧?”
“就我所能查到的,他当时就在纽约。”
“其他八百万纽约市民也在纽约,”他说,“可是你却没指控他们谋杀。朱利安·拉希德呢?阿德里安计划要怎么进入圣奥本斯的围墙内?”
“我不知道,”我承认。“也许他计划要引诱拉希德出来。我知道拉希德遇害时,他没在那儿。他那天晚上跟——”我查了一下笔记本,“亨利·伯格哈什和德威特·帕尔默在一起。”
“一个是法官,一个是大学校长?红衣主教没能出席实在太可惜了。我想他们三个人不会是在西街的同性恋酒吧碰面吧。”
“他们在基督圣殿餐厅吃晚饭,然后去看斯托帕德的新戏,坐在第五排,之后去雅金庭酒馆喝了杯酒。他的台历上做了记号,另外还有信用卡收据和戏院的票根。”
“真是无懈可击,”他说,“对于威尔没干的谋杀案,你替他找到了一个有力的不在场证明。”
“我知道。”
“你想这是他设计的吗?他知道西皮奥会动手,所以才把自己掩护得这么好?”
“我想这是巧合。”
“因为有不在场证明不是他的错。”
“答对了。”
“另外两桩谋杀案,他没有不在场证明,那就让他有嫌疑了?”
“对。”
“可是还漏掉一个案子,对吧?那个堕胎先生。他大概不喜欢人家这么叫他,对不对?我想他宁可大家叫他反堕胎先生。”
“未出生胎儿的保护者。”我说。
“罗斯韦尔·贝里。不是在肮脏的老纽约被杀死的,而是在跨越半个国家的美国电视购物首都。”
“奥马哈?”
“你不知道奥马哈是电视购物首都?那些有线电视频道的广告,有二十四小时免费电话让你订购最流行的CD,接你订单的人里,十个有九个的办公室是在奥马哈。贝里遇害的时候,阿德里安有不在场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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