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埃莱娜,告诉她我晚餐时间有空了,可是她已经跟她朋友莫妮卡约好,请她去家里玩。她说她们打算叫中国菜,欢迎我加入,这样可以多叫几样菜。我说算了。
“你怕我们整晚都在聊女人的话题是不是?”她说,“你的顾虑大概是有道理的。”
我在看《六十分钟》①的时候,米克·巴卢打电话来。我们聊了一二十分钟。我告诉他本来我已经订好机票准备去爱尔兰了,后来又不得不取消行程。他为我不能去感到遗憾,但同时也为我找到事情做而高兴。
①美国电视新闻节目。
我跟他讲了一点点我现在的工作,但没告诉他我在替什么样的人工作。他对毒贩毫无同情心,偶尔还会闯入那种人家里拿点儿现钞,补贴补贴自己的收入。
他问纽约天气如何,我说已经下了一整天雨了。他说那边永远都在下雨,搞得他连太阳是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噢,还有,我听说了没?他们已经证实上帝是爱尔兰人了。
“真的?”
“真的,”他说,“你看看这些事实嘛。他一直到二十九岁还父母住在一起;明天就要死了,最后一个晚上还跟哥儿们出去喝酒:他相信他妈是处女,而他妈那个好女人呢,则认定他就是上帝。”
新的一周终于开始了。我卖力地查着库利案,先查出经手利拉·阿尔瓦雷斯谋杀案的警官是谁。利拉·阿尔瓦雷斯便是那个陈尸绿林墓园的布鲁克林学院的学生,那个案子并不属于第七十二分局,而是由布鲁克林刑事组一位名叫约翰·凯利的刑警负责调查的,但我一直找不到他本人,也不想给人留下我的姓名和电话号码。
星期一我和埃莱娜见面。她的电话并没有因为强奸案受害者纷纷来电而忙得不可开交,令她好不失望。我告诉她搞不好她一个电话都接不到,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得在水里丢下很多很多鱼饵,等上好久还不见一条鱼来咬。何况现在还早,我说。跟她在电话里聊过的人可能过了周末才会开始打电话。
“周末已经过啦。”她提醒我说。我说就算那些人打了电话,或许要等一阵子才会找到那些受害者,而且那些受害者可能还得考虑个一两天,才会决定打这个电话。
“或决定不打。”她说。
星期二,仍然没有电话进来,她更加沮丧。但等到星期三晚上我跟她通话的时候,她却非常兴奋。好消息是有三个女人打电话来;坏消息是没有一个听来跟绑架弗朗辛·库利那帮人有关系。
一个女人在她公寓外面的走廊里被一名单独行动的攻击者袭击。他强奸了她,还抢了她的皮包。另一个女的让别人载她回家,因为她以为对方是同班同学;他亮出一把刀,命令她去后座,可是她逃脱了。
“他是个瘦巴巴的小男孩,又单独行动,”埃莱娜说,“所以我觉得把他列入考虑似乎太牵强了。第三个打电话来的是约会强奸,或者叫泡马子强奸,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称呼这种案例的。根据那女人的说法,她和她的女朋友在阳光岸一家酒吧里钓到两个男的,她们坐上男的车子出去兜风,然后她女朋友晕车,他们只好停车,让她下车呕吐。结果他们居然就开车跑了,把她丢在那里,你相信有这种事吗?”
“是不太体贴,”我说,“不过这样好像不叫强奸。”
“真是绝了。后来他们又兜了一阵子,然后他们回到她家,要求跟她上床,她说门儿都没有,你们把我当作是什么女人,又说了些类似的话。最后她终于答应干其中一个,就是跟她配对的那个,另一个人可以在客厅里等。当然他没照做,他们俩正要开始时他就走进来看,这下子对浇熄他的欲火实在帮助不大,你也可以想象。”
“然后呢?”
“然后他说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她说不、不、不,最后她决定替他口交,因为那是唯一可以摆脱他的办法。”
“她跟你讲这些?”
“当然用字造句比较含蓄,不过基本上就是这样。然后她去刷了牙,打电话叫警察。”
“说她被强奸了?”
“我同意啊。那男的从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变成如果不让我痛快,我就踢掉你的牙,我认为这样已经符合强奸的标准了。”
“哦,那当然,如果他这样硬来的话。”
“不过听起来还是不像我们要找的家伙。”
“嗯,一点都不像。”
“如果你想继续查下去的话,我把她们的电话号码抄下来了,而且我跟她们讲只要制作人决定做,我们就会打电话跟她们联络,不过目前拍片计划有点问题。对不对?”
“一点没错。”
“所以说虽然我没得到有用的情报,接到三个电话还是很令人鼓舞的,你说是不是?而且明天可能会有更多电话。”
星期四来了一个电话,本来听起来还挺有希望的。一个三十出头的女的在圣约翰大学修研究院的课,在校园里的停车场上正要打开自己车门的时候遭到三个男人用刀挟持。他们全挤进她的车里,开到坎宁安公园,在那里跟她口交及阴交,不只用一把刀不断威胁她,恐吓她要切除她的身体各部分,而且真的割伤她的一条臂膀,不过可能是不小心割伤的。等他们都办完事了以后,他们把她丢在那里,驾着她的车跑了。到现在案发已经快七个月,那辆车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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