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死荫之地(马修·斯卡德系列之十)_[美]劳伦斯·布洛克【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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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可能是他们,”埃莱娜说,“因为那三个男的是黑人。在大西洋街作案的那些人是白人,对不对?”

  “对,所有目击证人都这么说。”

  “嗯,这几个是黑人。如果我一直追问她这一点。她一定觉得我有种族歧视,或是我怀疑她有种族歧视,否则干嘛紧咬着强奸犯的肤色问个不停?当然对我来说这一点特别重要,因为这么一来就表示她并不符合我们的条件了,除非那帮人在去年八月到现在这段时间里,想出个法子改变肤色。”

  “如果他们有这个本事,”我说:“那他们就绝对不只值四十万了。”

  “你真好。总之,我觉得自己好像白痴,不过我还是抄下了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告诉她只要计划通过就会联络她。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想不想听?她说不管这件事会不会有结果,她都很高兴自己打了这个电话,因为能讲出来对她帮助很大。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她常常讲,也作了些心理辅导,可是她已经很久都没提这件事了,她觉得好过很多。”

  “一定也让你觉得很好。”

  “她还以为我是辅导人员,暗示能不能一周来我这儿一次作治疗,我跟她讲我是制片的助理,这两份工作需要的技巧是一样的。”

  同一天,我终于找到了布鲁克林刑事组的约翰·凯利刑警。他还记得利拉·阿尔瓦雷斯案,说那实在很可怕。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而且每个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是个又很听话又用功的学生。

  我说我在写一篇关于在不同寻常的地点弃尸的报道,问他尸体在被发现时有没有不异样之处。他说尸体曾遭肢解,我问他是否能说得详细些,他说还是不说的好。一方面是因为该案某些部分他们想保密,另一方面是顾及到女孩家人的感受。

  “我想你一定可以谅解。”他说。

  我又试了几个不同的策略,结果都是碰壁。我谢谢他,正打算挂电话的时候,突然想到问他是否曾在七十八分局上过班,他问我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以前我认得一个在七十八分局上班的约翰·凯利,”我说,“不过我看你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因为他现在早已过了退休年龄了。”

  “那是我父亲,”他说,“你说你姓斯卡德?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记者?”

  “不,我自己也办案。曾经在七十八分局待过一阵,然后转到曼哈顿第六分局,在那里升了刑警。”

  “噢,你是刑警?现在变成作家了?我父亲常说要写一本书,不过他是光说不练。他退休大概有八年了,现在在佛罗里达家中的后院里种葡萄柚。我认识很多警察都在写书,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不然就是说在计划中,不过你真的在写?”

  是时候转变话题了。“不。”我说。

  “什么?”

  “刚才都是胡扯,”我坦承,“我现在是私家侦探,离开警界后就开始做这行。”

  “那你到底想知道阿尔瓦雷斯案的哪些事?”

  “我想了解肢解的内情。”

  “为什么?”

  “我想知道是不是切除肢体。”

  一阵静默,时间长得足以让我懊悔根本不该提出这一连串问题。然后他说:“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吗,先生?我想知道你他妈的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一年多以前在皇后区出了一个案子,”我说,“三个男人从伍德海芬的牙买加大道上掳走一个女人,然后把她丢在森林公园一个高尔夫球场里。除了各种凌虐的痕迹,他们还切除了她两根指头,塞进她的,呃,身体开口处。”

  “你有什么理由认为这两件案子是同一伙人干的?”

  “没有,但我有理由相信做掉戈特斯坎德的凶手没有就此罢手。”

  “皇后区那个女的姓戈特斯坎德?”

  “对,玛丽·戈特斯坎德。我一直想把杀她的凶手和其他案件连在一起,阿尔瓦雷斯案看起来很有可能,可是对于那件案子,我知道的仅限于报纸上的报道。”

  “阿尔瓦雷斯的屁眼里塞了根指头。”

  “戈特斯坎德也一样。她前面还塞了一根。”

  “在她的——”

  “对。”

  “你跟我一样,不喜欢说出死人的那些部位。妈的,你去验尸化验室晃晃,那些家伙一个比一个猥亵。我猜他们是不想让自己有任何感觉吧。”

  “也许吧。”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太不尊敬人了。那些可怜人,她们还能要求什么呢?不就是在她们死后给她们一点点尊重。杀她们的人可一点都不尊重她们。”

  “嗯。”

  “她的一个乳房不见了。”

  “什么?”

  “阿尔瓦雷斯。他们把她一边的乳房切掉了。根据流血的程度,他们说乳房被切除时她还活着。”

  “上帝!”

  “我真想抓住这些王八蛋,你知道吗?进了刑事组,你每一个都想逮,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轻度谋杀,可是有些罪犯会让你觉得特别想出手,这个就是。我们真的尽力了,查了她的行踪,跟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谈过。可是你也知道这种案子,如果受害者跟凶手没有关系,案子本身又没留下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你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现场能采到的证据非常少,因为他们是在别处杀了她,然后才把她丢在墓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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