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毒品管制署还想定你罪,不是吗?”
“没错,但他们査不出任何结果。”
“刚才我问过尤里,他说去年他谈一笔生意临时取消了,因为他感觉是特勤小组下的饵,想陷害他,他觉得那批人是联邦调査局派来的。”
他转过头来看我,然后逼自己往前看,猛转了一下方向盘,超了一辆车。“天哪,”他说,“难道这是最新的强制政策?因为没办法控告我们,所以就杀我们的老婆和女儿?”
“我觉得卡兰德可能在毒品管制署里做过事,”我说,“可能没待多久,而且肯定不是优秀的特派员。或许当过一两次线人,或许只是办公室里的职员。他不可能晋升,也不可能在署里待太久。”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他是疯子。或许他能进去是因为他恨毒贩入骨,在那个行业里这可是一大优点,不过要是恨过了头,那就不妙了。听着,这只是我的直觉,我在电话里告诉他说我是尤里的合伙人时,他说了一句话,仿佛在解释他们为什么没能套住尤里。”
“天哪。”
“明天或后天我就能证实这件事,我可以到毒品管制署去套个交情,看看卡兰德这个名字他们熟不熟,或是找我的电脑天才来,设法潜进他们的档案里。”
凯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讲话不像警察。”
“是不像。”
“不过若真如你所描述的,他也不算是警察,对不对?”
“比较像外聘人员,是联邦调査局的外聘人员,而且专门针对毒品案件。”
“他知道一公斤可卡因的批发价格,”凯南说,“不过我不确定这真能证明什么,你那位朋友TJ搞不好就知道可卡因的批发价。”
“那我可一点也不惊讶。”
“露西卡上的那所女校的同班同学搞不好也知道。我们周围的世界就是如此。”
“你应该当医生的。”
“完成我老爸的愿望?不,我不觉得。或许我应该印伪钞,应付的人比较高级一点,至少他妈的毒品管制署不会来盯我的梢。”
“印伪钞?那情报局就会来了。”
“天哪,”他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就是那家洗衣店?右边那家?”我说是的,凯南把车开到路边,停在店门口,但并没有熄火。他说:“我们来得及吧,”说罢便看看表,再看看仪表板上的时钟,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没问题,还有点早。”
我盯着洗衣店看,但TJ却从第五大道上的另一个出口钻出来,过了街,钻进车子后座。我介绍他们俩认识,两人都宣称很高兴见到对方。然后TJ缩进椅背里,凯南换了挡。
他说:“他们十点三十分到,对不对?我们预定十分钟之后抵达,然后我们朝他们的方向走过去,是不是这样?”我说是。
“所以我们应该会在十一点差二十分的时候,在荒地上面对面,这是不是你的计划?”
“差不多。”
“交换和撤退会花多少时间?半个钟头?”
“只要不出差错,可能很快。要是出了状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对,所以我们赶快祈祷别出事吧。我只是有点担心出来的时候怎么办,不过墓园大概不到午夜是不会锁门的。”
“锁门?”
“是啊,本来我以为关得更早,不过我想一定不会,否则你会挑别的地点。”
“老天爷!”
“怎么了?”
“我根本没想到这点,”我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又怎样,你可以打电话找他改吗?”
“当然不能。我根本没想到墓园会关门,他们不是整夜开的吗?为什么要锁门?”
“不让人进去啊。”
“有这么多人喜欢进去吗?天哪,我大概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听过这个笑话了,‘墓园周围为什么要盖围墙?’”
“或许有人进去破坏坟墓吧,”凯南说,“小孩子进去扳倒墓碑啊,在花瓶里拉屎啊。”
“你觉得小孩子不会爬围墙?”
“嘿,老兄,”他说,“这又不是我规定的。如果我能做主,我一定让全纽约的墓园无限制开放,可以了吧?”
“我只是怕被我搞砸了,万一他们来的时候看到大门是锁上的——”
“怎样?他们会怎样,把她卖给阿根廷的白人奴隶贩子是不是?他们会跟我们一样,爬墙进去啊。而且墓园很可能要到午夜才锁门,有些人或许想下班后进去,看看死去的爱人。”
“晚上十一点去?”
他耸耸肩:”有些人工作到很晚嘛,他们去曼哈顿上班,下班后先去喝两杯,吃个饭,然后等地铁等上半个钟头,就像我认识的某人,小气鬼,舍不得坐出租车——”
“天哪。”我说。
“——等他们回到布鲁克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想:‘嘿,现在去绿林如何,看看他们把维克叔叔种在哪里,我以前从来不喜欢他,我看我去他墓上撒泡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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