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电话给博曼大夫。他也确实来门诊了。”
“是的,他确实来了。”
“然后呢?”
“博曼大夫给她做了检查,建议她开始吃针对消化系统的药。这药他早就开好了。同时还建议她下床活动,减少吸烟量。他觉得她比平时更焦虑,建议她临睡前吃一点抗抑郁剂。他说这药值得尝试。”
“佩欣斯对这些建议感到满意吗?”
“不。她想要抗生素,但博曼大夫拒绝了,说她不需要这些。”
“她按医生的建议做了吗?”
“我不知道她吃了什么药,不过她后来确实下床活动了。我觉得她有相当大的起色。大概5点左右,她说要回到床上去。”
“那会儿她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她总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这也是她想回到床上的原因。”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7点左右,她突然让我去她的卧室,让我再次给医生打电话,因为她觉得很不舒服。”
“跟早晨的症状一样吗?”
“不,完全不一样。”
“他们现在怎样了?”托尼问。
“她说胸口疼了一个小时了。”
“跟上午的腹痛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别的呢?”
“她很虚弱,还说有点呕吐。她几乎坐不起来,还说全身麻木,感觉像是飘着的,呼吸也困难。总之状态很差。”
“听起来确实很严重。肯定很吓人吧?”
“我很紧张,也很担心。”
“所以,”托尼拖长了音,听上去有点戏剧化,“你给医生打了电话。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佩欣斯状态很不好,需要立即去医院。”
“你要求立即将佩欣斯送往医院,博曼大夫反应如何?”
“他让我描述一下她的症状。”
“你照办了?把你今天告诉我们的跟他说了?”
“几乎一字不差。”
“博曼大夫反应如何?有没有让你叫救护车,并说在医院跟你们会合?”
“没有。他不停地问我问题,有的我不得不回到佩欣斯身边问她才行。”
“看我理解得对不对啊?你跟他说你太太状态很不好,他几次让你回到她身边核实具体情况。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在这一问一答的过程中,宝贵的时间一点点流逝,你有没有再次提出应该立即将佩欣斯送往医院?”
“提过。我当时吓坏了。”
“确实很吓人,看着你太太一点点走向死亡。”
“反对,”伦道夫说。“争论性问题,且带有偏见,请求从庭审记录中删除。”
“反对有效,”戴维森法官对陪审团说。“法萨诺先生刚才最后一句话不予记录,你们讨论案情时不要受其影响。”接着他将注意力转向托尼。“原告律师,我提醒你,再有类似言论我决不轻饶。”
“我向法庭道歉。”托尼说。“刚才太激动了,不太理智。我保证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故。”
亚历克西斯侧身对着杰克。“我有点怕托尼·法萨诺。他太狡猾了,而且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杰克点点头。他确实感觉像在看一场街头群殴,没有什么手段托尼不敢使。
托尼·法萨诺回原告席喝了一口水。在陪审团的视线之外,杰克注意到他对助手蕾妮·莱尔夫眨了眨眼。
托尼回到讲台上,继续提问:“当时你太太病情危重,在你和博曼大夫通话的过程中,他有没有提到过心脏病突发这个概念?”
“提到过。”
“他有没有说她可能是心脏病突发?”
“说了。他说他觉得这是问题所在。”
杰克注意到克雷格侧身与伦道夫耳语了几句,伦道夫点了点头。
“那么,”托尼继续说道,“等博曼大夫到了你家,看到佩欣斯之后,他并没有按电话上说的那样处理,是吗?”
“反对,”伦道夫说。“诱导性提问。”
“反对有效,”戴维森法官说。
“斯坦霍普先生,你能告诉我们去年9月8日晚,博曼大夫到你家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他看到佩欣斯的状态极为震惊,让我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与你俩通话时相比,博曼大夫到你家时,佩欣斯的状态是否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没什么变化。”
“博曼大夫当时说过什么让你觉得不妥的话吗?”
“他指责我没有将佩欣斯的状态描述清楚。”
“你觉得吃惊吗?”
“我当然觉得吃惊了。我说过她情况很糟,而且不止一次要求把她直接送到医院。”
“谢谢你,斯坦霍普先生。这事的确很不幸,你能出庭作证,我很感激。还有一个问题:在那个不幸的夜晚,博曼大夫是穿什么衣服出门诊的?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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