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博曼大夫似乎很喜欢把你展示给别人看。”
“差不多,”莲娜说。“我觉得没什么。反正挺好玩的。”
“不过如果想这么做,你们必须准时到,可能还要早一点到。”
“对啊!如果去迟了,有时候还必须等到中场休息才能坐下来,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2005年9月8日发生了什么?”
“我们正忙前忙后准备出发。这时博曼大夫的手机响了。”
“我猜是乔丹·斯坦霍普,”托尼说。
“是他。这意味着晚上的计划泡汤了,因为博曼大夫决定他必须出门诊。”
“博曼大夫出门诊的时候,你是留在公寓里吗?”
“不是。博曼大夫让我跟着一起去。他说如果是虚惊一场,我们可以直接从斯坦霍普家去听音乐会。他说斯坦霍普家离音乐厅不太远。”
“意思是比纽顿纪念医院近。”
“反对,”伦道夫说。“缺乏证据。证人并没有提到纽顿纪念医院。”
“反对有效,”戴维森法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陪审团不予采纳!庭审继续。”
“莱特纳小姐,”托尼拉长声音说,然后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在去斯坦霍普家的路上,博曼大夫有没有说到他对佩欣斯·斯坦霍普的病情是什么感觉?他有没有觉得这次门诊会是虚惊一场?”
“反对,”伦道夫说。“传闻证据。”
“反对有效,”戴维森法官叹了口气说。“证人仅限于陈述博曼大夫确切的评论,不必就其思路发表自己的观点。”
“我重复一遍,”托尼说,“博曼大夫有没有说到他觉得佩欣斯·斯坦霍普病情如何?”
莲娜抬头看着法官。“我被你们搞糊涂了。他问我问题,你又让我别回答。”
“我并没有让你不回答,亲爱的,”戴维森法官说。“我是让你不要试图揣测博曼大夫当时的想法。这点他自己会告诉我们的。法萨诺先生是问你博曼大夫对佩欣斯病情的有什么具体评论。”
“好吧,”莲娜终于明白了。“他说这回是真的了,他很害怕。”
“意思是佩欣斯·斯坦霍普这回真的病了。”
“是的。”
“他有没有说对佩欣斯·斯坦霍普这样的PP病人,也就是问题病人,有什么看法?”
“那天晚上在车里吗?”
“是的。”
“他说她是个让他受不了的疑病鬼。他说对他来说疑病鬼和装病者一样。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我事后还专门查了这个词。是指有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装病。挺恶劣的。”
“为装病者这个词还查字典,很值得赞赏。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这样做呢?”
“我正在进修,想成为一个医学实验室技工或者助理护士。我必须知道行话。”
“关于他对佩欣斯·斯坦霍普的看法,博曼大夫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
“说过!”莲娜说着假笑了一下,表示强调。
“你能告诉陪审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是他接到传票的那天晚上。当时我们在洛城健身俱乐部。”
“他到底说了什么?”
“关键是他没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肯定不信,他那天嘴上根本没有把门的。”
“跟陪审团解释一下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要把这么一篇激烈的演说全都记下来还真不容易。他说恨她,因为她快把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逼疯了。因为她只会缠着他说肠胃蠕动,有时候还把排泄物留着给他看。因为她从来不遵守医嘱。他说她是个疑病鬼,根本不配做人家太太,不死还拖着人家。说她是个十足的婊子,老要他握着她的手,听她抱怨。他说她死了对大家,包括她自己,都有好处。”
“哇!”托尼说着装出一副头一次听到这段证词,被吓得不轻的样子来。“我想你听了博曼大夫这番话,一定觉得佩欣斯·斯坦霍普死了,他很开心。”
“反对,”伦道夫说。“诱导性询问。”
“反对有效,”戴维森法官说。“陪审团不予采纳。”
“你听了博曼大夫这段激烈的演说,有什么感想?”
“我觉得她死了,他很开心。”
“既然你说这是段激烈的演说,你肯定也知道博曼大夫当时非常焦虑。关于自己被起诉,他有没有发表什么评论?有没有说他的表现和决策过程会在法庭上受到质疑?”
“说过。他觉得不可思议,乔丹·斯坦霍普这个杂种怪人居然起诉他,声称丧失了配偶权。他说根本不敢相信斯坦霍普先生居然想跟这个恶心的臭婆娘做爱。”
“谢谢你,莱特纳小姐,”托尼说着把摊满讲台的文件收拾好。“提问完毕。”
杰克又朝亚历克西斯那边看了一眼。这次,两人的目光相遇了。“唉,”她小声说着,“克雷格能指望什么呢?根本就是自掘坟墓。莲娜证词的杀伤力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只能寄希望于你尸检时有新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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