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点点头,平静了一下。“明天我们肯定会见面的。我真希望尸检能找出点什么来,不然这些罪就白受了。”
“我也希望,”亚历克西斯说。她钻进旅行车,启动了开门装置,车库的卷帘门慢慢打开了,声音大得吓人。
杰克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把车开走。他的车停在克雷格的雷克萨斯车旁边,挡住了车道。杰克小跑着超过亚历克西斯,示意她等一下。他一路倒车,把自己的现代车开到街上,然后在街上等着。亚历克西斯按了一下喇叭,挥了挥手,开着车消失在夜色中。
杰克重新把车开到车道上。他发现纽顿警察局的两辆警车和侦探们开来的两辆没有警徽的深色轿车还停在街边。他不知道这些警察什么时候才能调查完。他很想跟他们,特别是跟廉姆·弗拉纳根私下谈谈。他正这么想着,五个警察一齐从博曼家的前门走出来。杰克连忙下车。
“等一下!”杰克边喊边朝他们跑去。博曼家前院的步道蜿蜒曲折,杰克在步道一半处追上了警察们。
“斯坦普敦大夫,”廉姆说。“我们正在找你呢。”
“你们勘查完现场了吗?”杰克问。
“暂时告一段落。”
“发现什么没有?”
“胶带纸以及在孩子们的洗手间里发现的一些纤维要送到实验室做进一步的分析。线索不多。我们倒是在地上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我不方便透露细节。不过总的看来,这帮人显然非常专业。”
“恐吓的目的在于阻挠尸检。”格雷格·斯高勒侦探问,“那尸检还准备做吗?”
“如果能把尸体挖出来,尸检肯定是要做的,”杰克说。“我准备尸体一运到解剖室,就开始做尸检。”
“尸检之前出这种事,也够诡异的,”斯高勒侦探说。“尸检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吗?”
“目前还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死者曾经突发心脏病。我们对这点很感兴趣。”
“真不可思议!”斯高勒侦探说。“为了让你安心,也让博曼一家安心,接下来几天我们会对这房子实施24小时监控。”
“我相信博曼一家会非常感激的。至少这下我能放心睡觉了。”
“有情况及时通知我们,”斯高勒侦探说着递给杰克一张名片,然后跟他握手告别。其他三个穿制服的警察也跟杰克握手告别。
“能跟你谈几分钟吗?”杰克问廉姆。
“当然了,”廉姆回答。“我也正准备问你同样的问题呢。”
杰克和廉姆跟纽顿的警察道别。警察们各自开车离去,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尽管天黑得很慢,但已经完全黑透了。整条街上唯一的亮光是博曼家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和一盏孤零零的街灯,照着警察们离去的方向。天边挂着一弯新月,像一把狭长的波斯弯刀。月光透过浓密的树荫,洒在街道上。
“到我的车里坐坐?”他们走到了廉姆那辆最普通不过的福特车前。
“其实我觉得外面挺好的,”杰克说。天渐渐凉下来了,温度适宜,让人觉得精神振奋。
于是两人靠在车厢上,杰克说了他和托尼·法萨诺之间的恩怨,托尼如何威胁他,以及和托尼的手下佛朗哥的两次冲突。廉姆专心地听着。
“我了解托尼·法萨诺。”廉姆说。“他什么案子都接,包括个人伤害案,现在又开始接治疗失当案。他甚至还接过一些刑事案,为几个刚出道的小混混辩护。我就是通过这些刑事案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的。说老实话,他比看上去聪明得多。”
“我也有这个感觉。”
“你觉得他跟这起恶劣的恐吓案有关吗?在他接触的人里,确实能找到干这种事的。”
“你说的有道理。他也确实威胁过我。不过他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觉得这样上门恐吓孩子太愚蠢,太容易暴露了吗?”
“你有其他怀疑对象吗?”
“没有,”杰克说。他有点想说说那个医生合谋陷害克雷格的观点。不过他自己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小到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法萨诺这条线我会查的,”廉姆说。“他的办公室在北区,是我们的辖区。不过目前没有证据,我们也做不了什么,至少短期内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知道,”杰克说。“你今晚能抽时间亲自上门来处理这件事,我很感激。当时我担心博曼家不愿意报警。”
“我随时愿意为老朋友路·索丹诺效劳。我感觉你和他的关系蛮铁的。”
杰克点点头,心里暗自好笑。他之所以会认识路,是因为当初他俩都在追劳丽。路的人品很好,他觉得自己追到劳丽的可能性不大,就很大度地全力支持杰克。这种支持对杰克来说至关重要。杰克有很严重的心理创伤,因此他追劳丽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还有最后一件事,”廉姆说着打开车门,在前座的旅行包里翻了一会儿,转过身来递给杰克一把38口径史密夫威逊短管左轮手枪。“你跟路的关系确实很铁吧?我一般是不随便给人弄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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