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美丽的乡村小城一夕之间沦为恐惧和血腥的地狱。
至于坏蛋的角色,既可以是疯狂科学家,也可以是降落在后山的航天员,或是在指甲上加装剃刀的疯子。
总之,这个小城太美丽、太祥和了。
而且,毫无真实感。好像有人住在这里,但完全感受不到这些人靠什么维生。
我摇摇头,难道还在做梦吗?该不会因为被车撞飞,让我陷入永远醒不了的长眠?
总之,我要动起来,光是站在这里,根本无法判别是不是梦。
我踏向对于住宅区来说显得过宽的人行道。
街道上以等间隔的距离种植着行道树。
我转身看向刚才走出门口的那栋房子:白墙、砖红色屋顶的双层楼建筑,窗户很大,前面有一间木造车库。
只要看一下车牌,就知道这里是哪里。
我走近车库门,抓住上掀式卷门的把手。门和车库都被漆成了白色。
我缓缓拉起车库门。
车库很大,足以并排停放两辆车。左侧有一个放满工具的架子,地上散乱着沾有油渍的破布和机车零件。
停得下两辆车的车库内只有一辆车,旁边空着。从地面上的油渍分析,那里平时还停了另一辆车。
一旁是一辆被拆了一半的五十C.C机车残骸。
车库里停的是Golf型车,方向盘位于左侧。
我呆然地望着车前保险杆。红色车体没有异常,然而找不到该有的东西--车牌。
这辆Golf像荒废已久的报废车,既然不是,在路上奔驰时不可能不挂牌。
想到这里,我从拉开一半的车库门走进去。
如果这座小城的阿隆喜欢骑车(我也喜欢),喜欢自己拼装交通工具,这辆五十C.C.一定有车牌。
没有。
这辆五十C.C.的机车也没有车牌。
我缓缓后退,走出车库,悄然无声地拉下卷门。
(一团糟。)
脑海中浮现这句话,我完全在状况外。
我再度踏上人行道,左右张望。
住宅沿着角度很小的弯道而建,中途有几条岔路穿越住宅之间,与眼前这条路几乎呈直角。
去哪里?
(找公共电话。)
先找公共电话,打电话到老爸的事务所,或是打给国家公权力岛津先生,他们就能反向侦测我目前的所在地。
我决定往左走。决定之后,我迈开步伐。
踏出步子,我才发现没带手表。
下午三点醒来,现在应该是四点左右。
照理说,星期天下午四点,住户应该在院子里洒水或带狗散步,准备烤肉……之类的。
“嗨,阿隆。”
我听到有人叫唤,便拾起头。
一个大叔正在离“我家”两户远的前院浇花。
一些盆栽就摆在双层装饰台上。
大叔一头花发,留着三七分的发形,一身格子衬衫与牛仔裤。
当然,我不认识他。
“午安。”我回应。
“学校的情况怎么样?”
“马马虎虎啦。”
“你爸呢?”
“好像……出门了。”
语毕,才想起我并不知道这里的“老爸”是个怎样的人。
“是吗?凉介是个工作狂。”
大叔居然面带笑容地说出这句话,凉介本尊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笑掉大牙吧。
“呃……”
“什么事?”
“这附近有公共电话吗?”
“公共电话?”
大叔停下浇花动作,露出沉思的表情。
“没有……,你要打电话回家吗?”
我差点回答“对”,但赶紧把话吞了回去,并摇摇头。
“不,我要打长途电话。”
“家里的电话坏了吗?”
“不是……”
“那就回家打吧。”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叔无忧无虑的表情。
如果问他,这里是哪里?他会怎么回答?
他该不会回答,这里是白鸟座十号星叽哩呱啦联邦,哇哩咧城第几区……
大叔认识我,而且以为我是这座城市的冴木隆。
“对了……,今天是几号?”
我问道。
“今天?我想想,好像是十四号。”
没错,的确过了六天。
“谢谢你。”
我向他鞠躬道谢,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大叔开了口。
“对了,阿隆……”
“有!”
“记得天黑之前回家。”
他说的话和“老妈”一样。
“啊?”
“最好在天黑之前回家。”
大叔甩了甩浇水壶,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
“这阵子治安不太好。”
“不太好?”
“那个杀人魔,今天晚上可能会在这一带现身。”
杀人魔!
我瞠目结舌,盯着大叔。
“这周又有两个人被杀了……”
大叔说完,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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