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硫磺啦?”
“张天籁!我跟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我当你的线索,把我身边每一个人都当你的摇钱树!予非,遇柳,我的同事,我的同学,你认识了谁就找谁替你做礼品,让大家跟着对我烦!我警告过你好几次了,现在好了,你竟然找到我的老板了!”
原来是这事。
“小姐,我是商人唉,”天籁一边往嘴里勺东西,一边慢悠悠地说,“我不象你,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工资跟月经一起定时来。我不这样我吃什么?我要交税,要租办公室,要雇人,要发工资。这个月我不努力,下个月灶头就开不了火。你是朋友该帮我才是,还忍心看着我饿死呀?”
“可是你影响到我了!你让我难做!”
“好了好了,”张天籁把冻奶推得离她的手更近,“吃吧,你最喜欢的。我跟你说啊——你还是别结婚了,婚姻并不是报答。”
“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
“我不会让你结婚的。我会阻止的!”
“少跟我打岔,警告你张天籁,我再发现你找我的任何一个同事推荐你的礼品,我们就算完了!”
“你凶个屁呀?我找你的朋友损坏你什么了?谁愿帮我接单,我少给回扣了?坑了他了?这世界本来就是双赢的嘛!”天籁也火了,“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葱什么蒜?我就讨厌你这号人,高人一等是不,我成天为了跑个单低三下四身为下贱不配结交你是不?你跟那些人全都一样——我算是认识你了!”
“我希望我从来没认识过你!”唐沁甜越说越气,小脸涨得通红,一把抓过张天籁放在桌上右手边的手机,飞快地按了几下,把上面存的自己的手机号、小灵通、办公电话、住宅电话全删了,然后站起身来就往外冲,“不要让我再见到你!”长长的背包把桌上的碗扫到地上,砰的一下摔得磁片和奶浆满地都是,唐沁甜看也不看一下就走了。
第二条短消息
星期五又到了。
唐沁甜去市场买了鱼、鸡蛋、青菜和肉。她会做的菜不多,味道也一般,但予非总是吃得很香。也许他是在鼓励她学烧饭吧。想到予非,沁甜心里生出一丝温暖。他们是在一次展销会上认识的,夏予非公司的展台在天相对面,对她一见钟情,上来递名片,套近乎,中午休息的时间邀请她一块喝咖啡,下午展销时间结束了又请她一块吃晚饭。那时他还在广州,认识没多久后有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跳槽去了深圳,两人也很快确定关系。沁甜现在住的房子是认识前他已经买好的,高层住宅,虽说只有一房一厅,但布置得很舒适,唐沁甜来参观过一次就答应他搬过来同居了。
说起来,夏予非比唐沁甜还小几个月,可是对她非常照顾疼爱。有次两人一块去晨跑,跑到一半,沁甜的鞋带松了,予非忙蹲下来说:“我帮你,我帮你绑,你不要蹲下来,跑了一半蹲下来对身体不好。”那是在两人认识最初的一件小事,也就是那一刻,沁甜决定,就是他了。
那条没心没肺的鱼竟然没死,在黑色的袋子里跳了一路。回到家后好容易不动了,可是还得洗一下。沁甜一手用筷子按着,一手拿着刀刮没去干净的鱼磷,洗得心惊胆颤。然后烧中午吃饭时跟同事问来的“五花肉煮蛋”——一手拿着写着操作程序的小纸片,一边放酱油,打鸡蛋。可是做起来总没有拿笔记录时以为的那么容易,酱油放多了,整个五花肉黑乎乎的,咸得要命。
七点一刻,门铃响了,予非回来了,一手拿着电脑包,一手拿着在火车上买的报纸:“好香啊,今天烧什么了呀?”
“五花肉,又烧砸了。”沁甜吐吐舌头,递上拖鞋。
“哇,老婆你真乖——”予非欣喜地一把抱过她,“头发又染回来了?”
“是啊。人家说我染头发不好看。”唐沁甜接过夏予非的电脑包,放到书桌上去,“现在就吃饭吗?”
“人家?哪个人家说得这么有效,我说了你还不信。我饿了,吃吧。”
沁甜盛了饭,洗了筷子,递给夏予非,自己在对面坐下来。夏予非扒了一口饭,又停下筷子:“好漂亮的项链。谁送的?”
唐沁甜低下头去看看自己胸前,一边往予非碗里夹鸡蛋,一边笑起来:“嘻嘻,谁会送我这么贵的东西?在饰品店里买的仿真品。”
“哦。”夏予非继续吃饭,“咸是咸了点,味道还是不错的。今天的青菜也烧得不错,没放那么多油。这星期过得怎么样?老女人没欺负你吧?”
“没有。”
“我有个朋友,他们公司最近招人。你把简历整理一份给我吧。”
唐沁甜惊得差点把筷子掉到桌上,去深圳?那……她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是这边……你知道吗,肖文静走了,以后就是谭总直接管我了,谭总对我很好,我又做了这么多年,很快可以升职的。”
“可是我们不能总是这么分开吧,结了婚应该在一块。”夏予非望着她的眼睛,“我们把现在这个房子租出去,到深圳重新买一个。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住大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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