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感到前胸一阵阵火辣辣的痛,而这痛让我明白了了,今天,只有一死,不过,我希望能死得有点尊严,死得不失男人的风度,啊!一股拼命的勇气灌透了我的全身,手中的那柄短剑挥舞着向张胜扑了过去,而张胜舞起他的那把剑,我一点儿也近不了他的身,而且,身上很快又多了几道口子,鲜血已经把我的衣服染红,而我仍有一股拼死的勇气,不断地向蒋胜攻击过去!
波!一声,他的长剑终于穿我的身体而过,而我的短剑也咔的一声,插进了他的锁骨之下!啊——张胜也惨叫了一声,“啪”一掌打在我的身上,打得我的身体往后弹了出去,摔跌在一块石头的边缘,而我的那柄短剑,则留在了张胜的身上!
张胜提着那还滴着血的长剑有点脚步不稳地走到我的面前,我看着他,发出了几声无力的笑:“将军好武功呀!不过,这等武功,上不能报国,下不能安民,只能用来杀我这等平民,可惜,可惜!”
张胜的声音也有点颤抖:“哼!就要死了嘴还挺硬!有什么可惜的!”我说:“按你的武功,在这个时代当一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也能赢得尊重,可惜,你没那种素质。”张胜说:“哪你说,如何才算是个剑侠?”
我让身上的剑伤痛得全身发抖,尤其是张胜最后剌我的那一剑,从我的右胸往后背插穿了,我感到头一阵阵地发晕,身体一阵阵地发冷,最让人感到绝望的是,我竟渐渐地感到身体上的痛楚减轻了,发出一阵阵的麻木的感觉,想必,我快要死了,于是我说:“将军,没时间与你谈论这个问题了,我是个读书人,也是一个男人,来吧!痛快点,割下我的头,让我死得有尊严一点,死得象个男人!”
他的眼睛已经发红,全身在发抖,怔怔地看着我,几个士兵走了过来,扶着他,一个士兵正想用长剌插我,他举起了一只手,做出了一个制止的动作,轻声说道:“带他回去,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
听完张胜的这一句话,我昏迷了过去。
第七十三章 什么是侠客
我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总之这些天,我的身体一阵阵的发冷,一会儿又是一阵阵地发热,在做着一连串的恶梦,总梦见有人在拿着剑来杀我,一会是张胜,一会儿是唐牛秋,一会儿又是唐庆,一会儿又是孙月,还有,这些梦里,经常会出现那一堆堆的黄金珠宝。
一天,我梦见再一次与张胜对打,而这一次,张平把我捉住,用滚热的油淋在我的身上,然后,用铁刷子一刷一刷地刷我身上的肉,痛得我啊地长叫了一声,醒了过来,我竟然发现,我做的只是一场梦!而做这一场梦,我流出来的冷汗竟让我全身湿透!而身上的伤竟还在一个劲地痛!
我呻吟了一声,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好象是一间民房,不过,我竟闻到了一股香的味道。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我身上的伤都已经包扎好了,全身赤裸,身上盖着一张干净的被子,被子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太极图,看来,我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是庙,而是道观。
果然,一个长须道士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说道:“醒来啦?洗洗脸吧。”
我看着这个道士,怎么也感到好象有点眼熟?这长须飘飘,身材魁伟,一双眼睛清彻深遂,眉毛很长,已经发白,一脸的慈祥,但是,我很快就联想起一个人来:李元阳!
会不会是他?在那五枚宝玺一起出现的那种晾象中的那个老道士胡子眉毛是黑的,身材却十分相似,于是我尝试地问道:“道长,是您救了我吗?”
老道士笑了笑说:“不,你命不该绝,是上天救了你。”
我问:“此话怎讲?”
老道士说:“万物有数,生死天定,上天不让你死,你想死也死不掉,明白吗?”
古人迷信,我也不好与他辩论,于是说:“道长,谢谢您,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年份,能告诉我吗?”
老道士说:“这是川西大王岭,现在是顺,是大顺三年。”
大顺三年,不就是张献宗死的那一年吧?张献忠好象是十一月死的,现在,这新历旧历我一时间还转换不过来,于是问:“道长,现在是哪一月哪一日啊?”
道长说:“今天是已亥月二日。”我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他已经死了。”
道长看了看我,问:“谁?谁死了?”
我说:“张献忠,他应该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长须道士吓得连忙小声说:“小心,不能直呼皇帝的名,也不能直接说他死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才意识到危险,因为现在这个地方,仍是大西政权控制的地方,不知这里的人有没有知道这个消息,而且,现在是明末,残暴的张献忠余部会将一切不同声音的人杀掉的。于是我说:“道长,我知道的事情肯定比你多,不过,你有的本领也一定比我多,比如你的名字叫李元阳。”
老道士吓了一跳,连忙走去关好了门,说:“你是谁?”我说:“道长,我见过你,我是一个来自于未来的人,这历史上的事情我基本上也知道个大概。”
老道士倒吸了一口气:“奇怪,奇怪,怪不得我算来算去也算不出你是哪里人,只得一偈:妙哉虚空,其空无物,遥不可及,远方异人,自空而来!原来说的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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