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穿戴比较破烂,但长得文质彬彬,气质也不像农村人。“
“你再想想,从去年六七月份以后确实再没见过他吗?”
老板弟弟搔了半天脑袋:“这……噢,想起来了!今年正月十三——为什么能记得呢?那天我刚换了新台桌布……”
换新台桌布后的两三天,一个晚上,那位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又来打台球。老板弟弟招呼他:“好久没见你了!”
那孩儿笑嘻嘻地说:“来来,咱俩打几盘。”
老板弟弟说:“我不跟你打,我打不过你!”
那孩儿说:“没啥,打两盘。”
老板弟弟打了一盘,输了;那孩儿拉他再打。这时候,站在路边的另一个孩儿喊他:“走吧走吧!”
他俩向南走去。
听到这儿,李智勇急不可耐地问:“路边那孩儿长啥样儿?”
老板弟弟说:“比他个儿矮,脸比他胖。”
李智勇抑制住狂喜的心情,向老板弟弟道了谢,匆匆赶回专案组。
“可以肯定,张建华在许昌活动,而且在本市有落脚点。”
赵新说。
侦查员们兴奋不已,七七嘴。八舌地出谋划策:“今年农历正月十三……等我算算,嘿,‘2.19案不是农历正月二十嘛!”
“对!对!‘2.19’案被抢的许昌县石化公司南姐庄加油站,正是在枪杆刘附近。”
“好哇,张建华那天去枪杆刘打台球,原来是‘踩点’!”
“老板弟弟不是说,站在路边那孩儿,是低个儿、脸较胖吗?这和‘6.7’系列案中”一高一低,一瘦一胖‘相吻合。“
对于侦查员们来说,什么是最大的幸福?不是美食、醇酒,不是金钱、美女,不是高歌狂舞,甚至也不是立功受奖。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找准了案件的突破口,从而势如破竹,一举破案。
张建华确实在许昌活动,必须立即找到他的踪迹!
赵新稍加思索,果断地下达命令:“围绕张建华,查‘三友’——他的亲友、战友和‘狱友’。”
一张长长的名单列出来了,兵分几路,分头查“三友”。
李智勇“分”到三个战友。不知跑了多少路,总算找到了这三个人。可他们众口一词地说没见过张建华。
这事可邪!
李智勇不气馁,仍在酷暑中不停地奔波。他从张建华一个战友口中,得知还有一个与张一起参过军的人,叫王建民,在某油库工作。
油库?李智勇马上联想起加油站。会不会?
得找到这个人!
这一跑又是三天——找到王建民单位,不在;找到他母亲家,没回来;找到他住处,碰锁。
就不信找不到这个人!第四天,李智勇早早堵在油库门口,终于堵上了王建民。
“你认不认识张建华?”
提到张建华,王建民脸上掠过一丝惊慌。
“认识,俺俩是战友。”
“你们最近一次见面是啥时候?”李智勇穷追不舍。
“他1991年被逮捕判刑,战友们说是因为盗窃。当时我们都不信——他平时看着可老实哩。从那以后一直就没见到他。”
“你可要想清楚!”
王建民急赤白脸地分辨:“真……真的,我真的没见过他。”
李智勇知道,不给他点压力不行,便取出当年追捕张建华的通缉令:“王建民,你看看这是什么?”
王建民瞥了一眼,垂下了眼皮。
“张建华是从监狱逃跑的逃犯,知情不报,是违法行为。
你如果不说清楚,自己一辈子就毁了!“
这话带着极大的威压。王建民低头不语,足足闷了五六分钟。看得出,他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终于,他迟疑地开口了:“是,我见过他。”
“什么时间?在哪里见过?在场的还有谁?”李智勇不再给他犹豫的余地。
“1994年11月12日。第二天是我结婚的日子。”
那天晚上,夏利新、李劲松、赵亚民等七八位战友,都到王建民家喝酒。王建民出去理个发,回来发现张建华也来了。
“咦。你……你们在干啥?”
王建民知道张建华是从监狱逃跑的,不禁暗暗吃惊。
张建华却像没事人似的:“嘿,新郎倌,我们来讨喜酒喝!”
说着拿出50元“份子钱”。
王建民看看夏利新几个,都若无其事地打扑克,也就不再说什么。
玩牌玩到第二天清早六点。张建华和夏利新几个人去为他接新媳妇。后来听说,回来的路上,张建华在许禹路口下了车:“我得回家,还有点事办。”叫辆三轮车走了。
“从那以后,我确实再没见过他。”
李智勇不敢迟疑,立即向指挥部报告。几路人马迅速出击,将夏利新、李劲松、赵亚民拘传到案。
十七、短兵相接
曾对这三人苦口婆心地做工作,无奈都铁嘴钢牙咬定未曾见过张建华——知情不举,请殊可恨!依法必须对他们采取强硬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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