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见证人提供的情况来看,雪地足迹是12月6日犯罪分子蹲守时留下的。“
“两起案件案发前均有人看见过一个戴鸭舌帽,年龄在25岁左右,身高l.70-1.73米左右的小伙子在案发地附近出现过……”
叶千山汇报到孙贵清案发必经道上的雪地足迹时,犹豫了一下,他在短暂的时间里,作了一回极其紧张的思想斗争。他在考虑是否把葛师傅和张大妈以及岳亮和盘端出来,按说向领导汇报不应该瞒什么,但他对葛师傅作过保证,从安全的角度上讲,越是知道的人少才越安全,他决定信守承诺,不说为好。他只笼统地说群众和见证人,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案件的链条反应上,并求追问具体的见证人是谁。
魏成局长自案发以来脸上第一次露出和缓的神色,他说:“我的意见一是把全市25岁左右的适龄青年全部过一遍筛子,这样工作量虽大,但避免造成失误,二是围绕着那双梅花图案的鞋印做工作,从追查鞋的产地、销售地,直到查出哪些人买去了,从而缩小嫌疑范围,找出真凶……”接着他又说:“最近一个时期,大家是不是有些疲惫了?这两日让大伙轮换着倒倒休吧,为下一步工作做个缓冲,疲劳战也不利于开展工作……”
魏局长刚说至此,灯就灭了,瞬时屋里屋外漆黑一片。
楼道里一阵骚动,叶千山开开门想看看究竟,只见郎所长举着蜡烛匆匆过来了:“这一片全停电了!给你们点上蜡烛吧!”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太阳以照耀万灵的神圣和平静照耀着古城的街巷。
刑侦处值班室的小黑板上写着:上午10点开全体会。
尹小宁把日历掀到1987年12月24日,星期四。他把扯下来的那张23日揉作一团,顺手扔进了纸篓里,一边往里屋走一边突发感想地说:“哎,真不知天上人间今昔是何年啊!”
秦一真说:“鸡巴东西子还转词,咱们过的既不是天上也不是人间,而是地狱的日子,只不过咱们就是站在地狱门口捉恶鬼的,鬼多精呀,哪儿就等着让咱们捉呢,他躲在暗处藏起来就像耗子要弄猫,看着咱们一群傻冒东跑西颠,孙子得多开心呢!”
“‘不是我们太愚蠢,而是敌人太狡猾’,一真,你说这是哪个电影上的来着?”夏小琦正靠着床头的栏杆看一份《古城日报》,中间插了一句话问秦一真。
“是《地道战》吧。暧,前几天报上说《原野》快在国内公映了,也不知拍的咋样?”
“这俩案子一上,瞧咱们这通忙活,好多电影都误了,这一段电影院可有不少好片子,《天使与魔鬼》、《海市蜃楼》、《太阳下的雪人》、日本的《片山刑警在海岛》、波兰的《他是谁》、法国的《冒险的代价》、罗马尼亚的《不朽的人》,对了,还有什么《让世界充满爱》,听听这名字,多好!”夏小琦不无遗憾地如数家珍。
“美苏正式签署了彻底销毁中程导弹的条约了,这世界还不充满爱了?”秦一真发挥着联想打趣说道。
“暧,真格的,小琦,看看报上今天有啥电影?”尹小宁就伸着脖子看夏小琦手中的报纸。
夏小琦把报纸翻了篇,眼睛落在报缝的电影预告上,嘴里念出声:“西德彩色故事片《黑狼的嚎叫》。”
“这名字听着咋这恐怖呀?”尹小宁嘴里叨咕了一句。
“还有别的片子呗?”秦一真问。
“没有,全古城的电影院今天晚上全演这个片子!唉,恐怖也好,不恐怖也好,反正咱们是没有空看了……快开会了吧?”夏小琦从床上欠身起来。
“哎,你们知道呗,听说宋长忠醒了,提供了犯罪分子的体貌特征,一会儿开会是不是说这事儿呀?”鲁卫东特神秘地向大家伙散布着小道消息。
陈默和楚雄下军棋。楚雄赢了。陈默说这一盘不算,是楚雄趁他听里面说话偷着走棋了。楚雄说你这人多讹搅呵,只许你赢不许别人赢,别人赢都是偷着走棋了,我不跟你玩了。
这时李世琪和大老郭前后走进屋,看见陈默就说,“陈默你过来,跟你说点事。”陈默正跟楚雄闹不快,气还没顾过来呢,“什么事儿?”
“陈默,你最近搞对象了吗?”李世演问。
陈默脸唰地一下子就红了。大老郭说,“陈默我就看不上你这点,一提到对象呀或是提到哪个女人的名字你就脸红,大老爷们儿,理直气壮跟她们搞,拿出你破案子的劲头把她们拿下,有啥怕的!”
陈默被说得脸越发红,他掩饰着说:“去你的吧,哪有时间搞对象呀,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的发。”
大老郭不以为然地说:“局长有令,这两日晚上可以轮着休息休息,这样吧,我给小周打个电话,如果没特殊情况就明天先见个面!”
尹小宁走出来问大老郭:“科长,你要给陈默办好事?”
尹小宁把24日那张日历掀起来看,他看着25日那张红色的日历说:“明天万日,是外国人时兴过的圣诞节,听说,外国的圣诞节就跟咱中国的春节一样热闹。”
陈默说:“我跟楚雄这两天都在西里庄查头呢,万一有点啥事再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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