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承认一切错误。”
“承认自己的错误,当然是可以原谅的。但你是屡教不改,这一点,我已经
没有耐心了,也没有信心了,也不可能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手下留情啊,大哥——”刚子在乞求。
“如果不是念在兄弟情份上,我早就将你处理了。现在,我不处理你,我无
法向兄弟们交待,也无法向咱们的父亲交待。”
“我不想死啊!”刚子双膝一软,跪在了丁坤的脚下,脸色灰白,虚汗直流。
“死对你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为什么要怕死呢?对于干咱们这一行的人
来说,死有什么可怕的,剁了脑袋不就是一个碗口大的疤吗?到了这个时候,你
难道就不能拿出一点做人的骨气来吗?”
“大哥!”
“我不会让你死的,等我将一些事处理好了后,咱们还要一起到河南去,我
要在父亲的墓前,当面向他老人家解释清楚,让他的灵魂安息。”说完,丁坤从
口袋里掏出一瓶早已准备好了的药丸,递给刚子,接着说:“兄弟,这就是你最
后的选择,吞了它吧——”
刚子不敢拒绝,也不再说什么了,他接过药丸,一口咽了下去,随即呆滞如
泥。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然后,将刚子背到自己的车上,将他送到了一个早
已安排好了的安全住所。
刚子从此就成了一个十足的废人,远离罪恶,回归天真无邪。
了结了和刚子的恩怨后,一种不可言状的彷徨情绪在丁坤的心里骤然升起。
他打电话将洪子仁叫到自己的房里。洪子仁进门时,发现丁坤的神色像一片无云
的天空,看不出一点内容。
丁坤说:“坐,陪哥喝几杯。”
洪子仁说:“大哥,最近公司的业务很好。”
“我知道,让你受累了。”
“我完全是按大哥的旨意办事。您说的对下属管理要严格,待遇要保证,感
情要投入……这些话让我受益无穷。”接着他又说:“大哥,刚子最近好像有心
思……”说到这里,洪子仁欲言又止。
“别管他,因为你不了解他。”
“我知道了。”
“我今天找你来,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大哥只管吩咐。”
“来,先干了这一杯酒!”
洪子仁知道丁坤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他的内心很感动,虽说是出生入死
的兄弟,但丁坤总是讳莫如深,除了刚子,他好像谁都信任又谁都不信任,总给
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第一件事是好事,第二件事是坏事,第三件事是心事,第四件事是个残缺
的梦。先说好事,最近一段时间,我和未辛泡在王家镇算是泡出了一些成绩。准
备上两个项目,一是办一个食品加工厂,二是开一家渡假酒店。投资不算太大,
没有多少风险,一来可以为家乡安排一些人就业,做好大了甚至可以带富一个镇,
一个县,从此,我的家乡就可跨入了小康,彻底告别了贫穷。接下来,我还要投
资办学,搞农村养老基金会,总之,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要办,还必须抓紧办。你
也是一个背井离乡之人,不知你对家乡的感情如何,我是这样做了,希望你有机
会的话也能为家乡作点贡献。我过去逃离家乡,家乡对我来说,是一种别样的痛
苦。现在,我可是不这么认为了,有些东西不能老装在心里,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明天我又要回王家湾去了,呆的时间比上次可能还要久一些。公司的事就全委托
你了。
第二件事,对于我来说是坏透了的事,甚至一辈子都难以承受,是关于刚子
的问题。近两年,刚子所做的一切,我其实是了如指掌一清二楚的,但他是一个
扶不起的阿斗,我也无能为力。当初,我之所以让你离开公司,是刚子瞒着我耍
了手段的,我当时要你离开也为了保护你,你不走,也许已被刚子做掉了。我后
来,决定金盘洗手,不干那罪恶的勾当了,他却背弃信义,和白猴合伙办制毒厂,
事情搞砸了,需要公司填补亏空,他还一再瞒着我,骗我。我和刚子是患难兄弟,
他父亲如同我的父亲,父亲临死时,交待我好好照顾他,你知道,我已经走错了
路,上错了船,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更不能帮他解脱,谁也挽救不了他。
昨晚,我已将他废了,他现在已成了一个植物人。你要好生照顾他,让他在天真
无邪中生根,在天真无邪中落叶。
第三件事是心事。我本不愿提及,但我不说出来,也许没有人再提它。在这
件事上,你做得对,说明你是了解我的。林梅现在出国旅游去了,让她好好散散
心,这样,或许能让她减少一些痛苦的记忆。子仁,我对林梅的爱是刻骨铭心的,
不是一时冲动,不管出现什么意外,我都会对她负责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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