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将自个整得俊俏一些就是了。然后是我约你你邀她,三个或五个不等的女人一
块去,一路上有说有笑,满面春风。进得门去,更是叽叽喳喳,你没说完,她就
接上,好不热闹。有问孩子奶水够不够吃的,如若不能就会毫不保留地推介自家
的经验,当时是如何如何对付的;有问月婆产后头晕不晕的,如若发黑眼晕,又
该如何如何调理的;也有问孩子夜晚哭不哭的,等等。尽是说些关心体贴的话和
一些孩子真胖孩子真乖或孩子吉相孩子有出息之类的话。
王家湾算是个人口众多的村落,单看月婆就持续了好些天,西湾的女人刚登
门,东湾的女人就来了,南湾的女人才出门,北湾的女人又一脸喜气地进门了。
帮衬招呼客人的青荣婶劳累得笑容都走形了。月婆倒是没有她忙,只管喂孩子的
奶兼顾挑点好吃的食物填肚子,开胃口。客人来了就搂着孩子一脸得意地展览。
说是得意,自然是有缘故的。当初在元帅庙问卦,菩萨说李结花不能生育,全湾
的女人都背后议论她,个别的女人说得还特离谱,难听极了。现在好了菩萨也迁
就她了,能不在那些个烂舌头的女人面前炫耀炫耀么?因而,见客人来了,李结
花总会瞅个说话的空隙,说上几句:“有人说咱生不了孩子,今儿咱不是也生了
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菩萨都说不准的事儿,别说那些个凡人啊。”这话一落音,
弄得那些爱说是非的女人脸就通红了,心里头只怨自个当时怎么就看走了眼。不
管怎么说,李结花能够有勇气生下这个孩子,就该让她长长地透一口气,就该让
她在全湾的女人面前长一回脸。你说呢?
看月婆的大多数是女人是堂客们,可也有不少是男爷们。不用细说,只因王
家湾光棍太多,自个没有女人可派上用场,总不能不去吧?去时同样也捎带些礼
物,顺便看看美人生育后的俊俏模样,尤其是要借机大大咧咧仔仔细细地瞅瞅李
结花掀衣喂奶时的那对鼓胀的大奶子。山墩子也邀了几个伙伴前去道喜,刚要踏
进门槛,就听得一个口无遮拦的女人说孩子挺像他的,便满身地不自在了,连忙
抽身折了回去。同伴问他咋又不进去了,他慌称出门时忘记了熄火,要不赶快回
去,怕是连屋都烧了。同伴又笑他有个做干爹的机会都不晓得作一回大,还你这
狗日的也真是宝气。倘若他真去了,还真不知李结花的眼里会向他传递怎样复杂
的神色。
孩子要做满月了,李结花娘家长脸了,自然要在山里人面前摆一回山外人的
阔气了。满月那天,娘家来了足足两八仙桌的人,队伍拉得老长,又是放爆竹打
火铳,又是吹唢呐打铜锣,尤其是给孩子睡的穿的用的玩的,叫人看了眼都花,
应有尽有,远远超出了王家湾人的预测。
满月酒席上,丁坎平又喝得醉熏熏的,他从李结花手里搂过丁坤,用满是酒
味的嘴在丁坤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啃了一口,小孩子被他的胡子扎得生气了,小
嘴唇翘得老高,他就更乐了,当着众亲朋好友和乡亲们的面说:“大伙快看啰,
咱伢子啊,嘴巴上都挂得一保夜壶了!”
最艰难的人生,总会有那么几件事是值得让人欣慰和感动的。丁坎平中年得
子,有了血脉传承,应该算是其中的一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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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铭志背后的故事(5 )文/ 张光辉
岁月如流水,潺潺不息,没留下点滴痕迹,转眼已是数年过去。
农历腊月,是山区农民一年中最闲淡的时光。刚刚从农业合作社解脱出来的
农民,自我感觉良好地享受着社会变革后的幸福生活。男人们或围着火堂畅饮着
浓烈的高粱酒,或牵着赶山狗进山打猎;女人们则整日里围着灶堂、孩子、年货
转悠,以一种朴实的方式迎接新春的到来。
上个月,西湾王四的儿媳妇生了一个胖花花的男孩子,为了感激神灵的保佑
和保佑孩子将来的发达,一家人一合计,从山外请了一个皮影戏班子在丁家大屋
场搭台唱戏。这在当地可是一件非常隆重的喜事,所有王家湾有威望的长辈都要
请来看戏。其他人等自然也不会放过如此一个热闹的场面,早早收拾好家务,扛
着凳子、背着椅子去抢占看戏时的有利位置。
丁坎平是一个十足戏迷,吃完晚饭,就饭碗一丢,牵着丁坤,哼着小调往戏
场子走去。
丁坎平前脚出门,山墩子后脚就从侧门溜进丁坎平家里。他和李结花见面后,
两个人自然先是一阵亲热一番翻云覆雨。在原始欲望得到暂时的满足后,见离锣
鼓铿锵的皮影戏散场的时间尚早,就悄悄地说着贴心的话儿。说到动情处,山墩
子就问:“姐啊,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敢么?”
李结花说:“那有什么不敢的。还真是省了这样偷偷摸摸的,不过,我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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