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弄出的树影。仰视着满天繁星的夜空,他心里感叹道:又是一个大旱的年份啊。
山墩子的堂客在生育下第五个孩子时,突然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疯癫了。
疯癫病一发作起来,便四处乱跑,几天不回家,逢人就一个劲地傻笑,要是见了
男人,她除了傻笑外,还不分场合地脱裤子,到处显露她那块肥沃的草地,搞得
一些正经的男人老远就躲避她。她本身疯癫倒不要紧,她的几个孩子也跟着出了
大事。五个孩子先后夭折了三个,只留下一对男女。男孩子叫丁肖园,女孩子叫
丁当。三个孩子的夭折,让山墩子受到了沉痛的打击,也给整个村庄罩上了一层
凄凄惨惨的雾障。
让王家湾人感到不解的是,这个女人一发疯就像一个半仙一样,能将一些不
为人知的事情描绘得活灵活现,跟真的一般。对一些还没有出现的事情,也能预
测得非常准确。她说半月之内要发猪瘟,绝对不出十五天,全湾的猪就要病死一
大半;她说湾里的某个活得好好的老人哪个月份要遭一场大病或是要过世,都非
常灵验,从没有说漏过。方圆几十里的村民都来找她测算命运和收成。
丁坎平因为想在生意场上东山再起,老是运气不佳,他寻到山墩子的堂客,
要她帮他预测一下。
她神秘地说:“哥啊,你这辈子怕是莫想翻身了,你那堂客天生克夫啊,咋
不将她休了呢?”
“啥意思哩?”
“你的堂客是狐狸精啊。”
“墩子妹子,慢慢说,说仔细点。”
“她和你不般配啊,她和咱山墩子才是天生的姻缘。哥啊,她和山墩子通奸,
别人说了真话,你咋还不相信呢?也是你命该如此,怨谁呢?要是我啊,就跳柳
河里了。”
“千万不要乱讲啊。”
“不相信是吧?好,你现在就去土地坡捉奸吧。”说完,女人裤子一溜,露
出下身,将丁坎平紧紧缠住。丁坎平好不容易才摆脱她。回去的路上,他对山墩
子堂客的话也是半信半疑。李结花不是回娘家去了吗?怎么会和山墩子在土地坡
呢?尽管不相信,但还是来到了土地坡。
山墩子堂客还真没有说瞎话。李结花还真和山墩子一直保持着男女关系。只
是相当隐秘,外人谁都不知道。这回还好,李结花和山墩子刚完事,正准备各自
离开。山墩子见丁坎平来了,尴尬地打个招呼就想走开了,李结花也想找个借口
向丁坎平解释。可丁坎平没有容她解释。他凶狠狠地说:“真是两个不要脸的东
西啊。”说着,他一个纵身向山墩子扑去,无奈他双腿无力,根本不是山墩子的
对手,刚一接近山墩子的身体,就被他轻易地闪躲开了,自己站不住脚跟,倒顺
势一个狗吃屎栽在了地上,满身的泥土,他还想再斗,可山墩子早就溜远了,背
影都找不到一个。见李结花还愣愣地呆着,丁坎平更是气不打一块来,扯住她的
胳膊,狠狠地说:“回去找你狗日的婊子算帐。”拖着李结花就往家里走。
“跪下!”一进门,他对着李结花就是两个响响的耳光,打得他手都发麻了。
“哎哟,你又发的哪门子疯,干啥呢?我正好从娘家回来,在那里碰巧遇上
了他。”
“干啥!老子还想一刀劈了你!”丁坎平气急败坏地说。
“那你就将我劈了吧!”
“想一死了之吗?不行!我不能让你便宜地死了。”
“那你到底想咋的!”
“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你乱来,我就真死给你看!”
“好,我让你死——”说着,丁坎平对着李结花的下身就是一脚踢去,将她
踢翻在地。
正在此时,丁炎佟带着几个人赶到了,将李结花从丁坎平的手中解救出来。
丁炎佟知道丁坎平的性格,立即安排人将李结花送回了娘家。然后,想尽一切办
法,说服丁坎平。
……
事情就这样朝着恶性发展,极像泛滥的柳河。李结花虽说逃脱了一死,可从
此,她和丁坎平的关系就像一块摔碎了的玻璃,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完整了,经
常闹得风风雨雨热热烈烈。
一切已无法挽回。
此时,丁坤已经开始懂事。他虽不全明白母亲的所作所为会给父亲带来多大
的伤害,可他还是恨透了母亲,因为母亲的不贞洁也给自己带来了羞辱。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自从做买卖起,经常不在家的,今天跑生意,明天跑买
卖,有时一年也在家呆不了几天。在家的时候,也是每天喝得醉熏熏的。尽管那
时,他的穿着打扮和吃喝是全大队孩子们中最好的,让伙伴们羡慕,可他总觉得
生活中少了些父亲的关爱。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山墩子经常来给他和母亲做伴。
山墩子对他很友好,每次来家的时候总忘不了要给他带些好吃的,他在课堂上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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