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刚子的突然归来,丁坤心里自然特别的高兴,但刚子回来后的所作所为,
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内心深处,甚至是不齿。刚子提出来,让他将废品
收购站转让了,跟他一起干大事业,赚大钱,他没有答应,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
方式还是挺满意的,虽说干的行当是上不了台面的生意,可他已经很知足了,并
真诚地劝他回来了就不要离去了,远在他乡没人帮衬,没人照顾,如果刚子不走,
他愿意和他将收购废品的生意做得更大一些。刚子对此有他的想法,他说他在外
面的事业正如日中天,万万不能轻易放弃,更别说丢开赚大钱的生意不做来搞收
购废品这费力不赚钱的活计。丁坤想尽量多了解一些刚子在外面到底做什么生意,
这生意到底能赚多少钱,可刚子的嘴很紧,像拧死了的瓶口,没有透出一点信息,
只是说在云南一带帮朋友的忙。末了,又心有不甘地说,要是等到时机成熟了,
他就自个拉一班人马,单独出来干,闯出他一片天地来。
刚子在边城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告别丁坤和他的一帮子狐朋狗友,回
到云南赚大钱去了。走时,他再一次劝丁坤跟他一块走。他说:“大哥,有财一
起发,有钱一起赚,咱还是一起走吧。”
“哥现在走不了,民工正等着发工资呢。再说,哥手中的废品还没有出手呢。”
“大哥啊,那破烂值几个钱呢,我现在就一把火给你烧了,你看值多少,我
加倍赔你,行啵?”
“有这必要么?”
“这档子事也叫做生意吗?干一辈子也发不了财啊。”
“刚子,你不要劝哥了,哥已经习惯了。哥就这本事。你安心走吧,记得常
回来看看哥啊。”
见丁坤执意不肯,刚子也就不再劝了,自个单枪匹马地去了。
大约是两个月后,丁坤接到了刚子从云南打来的电话,刚子在电话中有点不
好意思地跟丁坤说:“大哥,我遇到了一点麻烦,你是不是来一趟,关键是要带
点钱过来。”
“要多少?”丁坤爽快地回答。
“三十万就够了。”刚子磨蹭了一会说。
弄清了具体联络地址后,丁坤很快就将废品收购站烂屎便宜地转让了,带着
全部的家当赶赴云南。他知道刚子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烦,不然他不会轻易向他开
口的。
不出他所料,刚子真是遇到了一件很大的麻烦事。到云南边境某地后,他才
知道刚子所说的大生意竟是贩毒,从云南边境将毒品贩往全国各地。见面后,他
没有多问什么,将所带的钱如数交给了刚子,要他在处理好事情后,马上跟他回
边城,他说这种违法犯罪伤天害理的事不能再干了,不但坑苦了人家,到时恐怕
连自己的生命都会搭了进去。刚子有些不甘心地解释说,这是他第一次出来单独
干,没想到货刚到中途就被公安部门给缴了,好在他没有亲自出马,不然也就轮
不着大哥送钱来了,他想再干一笔更大的生意,干成了就收兵回去,他不信他刚
子就这么倒霉,人家干一笔生意就发了财,他也非得赚他个衣锦还乡。
丁坤心里明白,自己再怎么劝,刚子是绝对不会依了他的,刚子是一个不到
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他走时已将家里的生意行当处理干净了,钱
也全凑给了刚子,回去也一时不知干些什么,心想不如先在云南呆一段时间,等
刚子做了这笔生意就一起回边城,万一刚子再赔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自己
留下来,也好为他想些办法帮点忙什么的。
在云南的日子,丁坤感到很无聊,他是一个忙习惯了的人,一旦清闲下来,
心里就闷得慌。刚子在他到云南的第二天就出门了,将他一个人留在一栋破旧的
民房里,并一再强调他不在的时候不要乱走动,说这地方看似平静,其实社会秩
序很乱。住的地方离集镇有好几十里路,周围一华里之内也就这一栋民房,房主
不知哪里去了,寂静得有些可怕,让人头皮发紧。他就将自己关在民房里。每天,
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房子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
一天下午,刚子租一辆面包车回来了,刚子进屋时,丁坤正躺在床上睡觉。
刚子一脸喜色的告诉丁坤,生意做成了,准备马上回去。丁坤想收拾好房子再走,
刚子说还收拾他干啥呢,房租都付到猴年马月了。离开时,丁坤的心情显得很沉
重,一腔莫名的惆怅和空虚萦绕在他的胸臆,心之深处像是失去了什么,而到底
失去了什么,他也茫然。
到火车站后,刚子买了两张直达广州的车票,丁坤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刚
子轻描淡写地说先到广州办一件事,办好了就立即回边城,反正现在生意做成了,
一身轻松,带大哥到广州玩几天也是一件开心的事。丁坤没有反对,提着刚子交
52书库推荐浏览: 张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