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才接着说:“还不止是这样呢?咱们王家镇的前任党委书记陈平正已提
拨为常务副县长,他是李宝山的亲信,这个项目就是他拍板发包给袁占山的。袁
占山可不是只什么好鸟啊,他得了李宝山的势,在县里神通大得很,哪里有什么
捡便宜得好处的事,他总是要插他一杆子,可事情就是让人感到气愤,凡事只要
他狗日的一沾边,就会惹上天大的麻烦,群众意见大着呢?可有什么办法呢?他
不就是有了个当县太爷的表哥么?工程发包时,我当时是提出了反对意见的,但
支持我的人太少啊。另外,还有一个相当敏感的问题,是现在王家镇的党委书记
的位置还空在那里,暂时由我代理,我也不想眼看着被别人占去啊,我可是在乡
镇基层干了大半辈子的国家干部啊,单就在副职的岗位上就干了十多年了,好不
容易轮到我了,我也不甘心让给别人啊,不得已,才收下了袁占山那鸟人的两万
元辛苦费。刚才,我电话刚通知撤换他,李宝山的电话就来了,还在电话中说明
天研究干部调整,有什么话要我今晚说,说什么,还不是看我的表现,如果不换
人,可能这个党委书记的位置就不会旁落他人,不然,就与我擦肩而过。丁总,
我不说我王旭才有多少才干,也不说我王旭才是多好的干部,可我心里却也是老
想着要为父老乡亲办几件实事的,现在国家的政策对农民是最好没有的,每年对
农村的转移支付就是好几百个亿啊,这钱就得用好,就得管好,就得用在老百姓
的事上去。可单有这份心还不行,你得有操这份心的权力啊,一个镇党委书记该
不是个官吧,可你有了这个舞台,你就能施展你为百姓谋利的才能了。我不说我
王某人当了这个镇党委书记就怎么着了,可咱总要比他狗日的李宝山、陈平正之
流心术正些吧。他们这种人啊,我从心底里看不起,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是
决定我命运的神啊。好好好,算了,算了,喝酒喝酒。”
丁坤说:“镇长,我还没想过,我们县也会有这样的事情,每次回来,见了
你们这些当父母官的说起话来倒是时刻在为富民强县着想,可没料到如今在我们
贫困县要为老百姓办点事还那么难。真是难为了你,镇长,刚才算是我错怪了你。
来来来,咱干一杯赔罪的酒。”
王旭才说:“不,我一点也不为难。丁总,我现在想通了。我听您的,我们
不能让袁占山那鸟人再糊弄下去了,我得对老百姓负责,得对党和政府负责,得
对丁总您负责,我当不当那鸟书记无所谓,但做人不能昧良心啊。”接着他又说
:“丁总,那两万元钱,我放在家里的抽屉里,分文没动。本想人事调整一过去,
我就捐给工地上。唉啊,我这官也当得太他狗日的太没有境界了。”
“王镇长。”丁坤端起酒杯与王旭才碰了一下,说:“马上打电话通知镇城
建办,立即收回刚才的话。”
王旭才放下酒杯,双手直摇摆,说:“不必了,丁总。”
丁坤说:“我保证工程的进度和质量还不行吗?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我
办事,你放心。”
王旭才说:“丁总,我刚才说的话,也算是一些知心的话,借着这酒兴跟您
说了,图个心里痛快,可不是向你诉苦衷的。您可是见过风浪的人物,很多事看
得比我远比我透彻,可您就千万不要将我敷衍了,我虽不比君子,一言既出,驷
马难追,可吐出去了的痰,天王老子要我从地上舔转回来,我是决不干的啊!”
丁坤便解释说:“我要你收回刚才的话,可跟舔转吐出的痰根本就是两码事,
风马牛不相及的。这叫作敌进我退,以守为攻。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咱舔转的可
不是痰,是真理,是天地良心。”
两人互相争辩了一阵,酒也喝空了好几瓶。王旭才坚持不打那个电话,丁坤
却坚持要他打,两人僵持了一阵,最后,王旭才还是打电话收回了刚才的撤消通
知。这一晚,他们都喝得有点过了,弄得满地的秽物,让茶楼的服务生看了直皱
眉头。等酒精的作用消失后,他们就分开了,各自忙各自的去了。临走时,约好
了再会的时间地点,就匆匆消失在城市无边浮躁的夜色中了。
墓铭志背后的故事(31)文/ 张光辉
爱情这东西是神奇的,她让人充满幻想,充满无边的力量,也让恋爱的对象
相互之间产生一种强烈且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过去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
现在,正值深秋时节了,那应当是这种吸引力最强劲的时候。不是么?林梅每次
听说丁坤要来看她时,从来不刻意打扮自己的她,硬是违背心愿地将自己装扮得
似一朵骄艳欲滴的花,好让心上人欣赏阅读。丁坤心里倒也是想着和林梅厮守得
一刻也不分离,可他又是个大忙人,很多时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里的火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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