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专业人员。因此,他的这个伪装完全可以推迟与兵卫的死亡时间;如果不是在阳台上发现了那段被剪下的胃管,也许自己还是不会识破他们的伪装吧。而且,只要攻不破与兵卫“吃‘了奶汁烤菜这一秘密,无论如何摩子的”不在现场证明“
也是不能否认的。
由此可以看出那个躲在暗处的人的良苦用心。他以一段“掉”在阳台上的胃管,就一下子击破了冷静沉着的外科大夫间崎钟平煞费苦心、精心布置的这个谜局。而钟平在后来的供词中说,他的确记得将那段剪下的胃管带到了起居室里,但那个隐藏的人在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 又偷走了那段胃管,在5日再次搜查时扔在了阳台上,使得陷入困境的搜查峰回路转。
“可是”
中里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口。只是如果那个隐藏的人是卓夫,或是钟平,才会懂得如何“漏”出破绽,引起警方的怀疑。
又是谁后悔保护摩子,从而陷罪于她呢?
“和江淑枝”
这个名字让中里心中一惊;但经过几个判断后,中里又否定了这一点。
不过,的确不能将那个隐藏的人只限定于男人之中……
鸣海警部补来了,他的皮肤较一般刑警白了一些,不像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样子,他呆呆地盯着中里的神情。
“和江淑枝来了,在楼下。她说想见一下摩子,给她送一些东西…·”
“告诉她暂时还不准许见面,因为目前的调查取证还没有完。如果她要送饭,请她去指定的餐馆订盒饭。其他的东西要经过检查后才能交给本人。”
鸣海点点头后刚要离开,突然中里又叫住了他:“鸣海君,你认为别墅里的那7个人当中,有谁希望摩子被我们抓起来?”
鸣海听到这话,吃惊地舔着嘴唇想了想,“看上去谁对摩子都挺好的,而且凡是有继承权的人都不愿意失去继承财产的权力,所以大家都竭力保护她。即使不是继承人,就攻守同盟这件事而言,一旦败露了,大家都要受到牵连,所以……”
“那有没有即使蒙受经济上的损失也希望摩子陷入丑闻当中的人呢?”
“啊……要是最……我看实子吧?”
“实子?”中里反问了一句。
“对呀。比方说,实子和摩子没有血缘上的关系,而她是死者四十多年的妻子嘛!可以说与兵卫是因为他好色才丧命的,但也许这正是他们夫妻间能40年不散的原因,所以一开始实子在大环境的压力下不得已要服从大家的意见,为了家族的名誉保护摩子;但后来她越想越生气,便憎恨起摩子来。加之她对丈夫的仇恨,也可以因逮捕摩子而一解心头之恨。”
“这倒也是…也有道理。”
中里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实子那张与常人不同的不可思议的脸来。
3
从位于旭日丘的和江家别墅的二楼窗户里,也可以看到富士山和落叶松树林那清爽洁净的雪景来。由于别墅是建在一个半山坡上,因此别墅的视野非常宽阔。
“旭日丘别墅基本上是须向西南而建的,因此正好具有观察富士山的最佳视线。”
摩子的话音突然在春生的耳边响起, 同时一股刺痛深深地敲打在她的心头。3日的傍晚,摩子来公共汽车站接春生时,介绍这一带的情形时就是这样说的。那天到达这个漂亮的别墅门前时的新鲜感和冲动,那美丽的夜景仿佛离自己竟然那么遥远。 本来应当是平安无事的3天,谁料想意发生这样的事,像瞬间的错觉一样转眼即逝……
春生想到这里不觉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的视线又回到了写字台上来。自己呆在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做,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摩子身上。那么为了她,自己还有必要在这里呆下去吗?
9点钟, 预定的出租车来了。实子、阿繁和卓夫乘车离开了别墅。然后他们将从富士五湖的医院拉回与兵卫的遗体,再和从公司来的员工一起将遗体护送到东京荻容的家,今天夜里就开始守灵。
道彦和钟平将他们三人送走后,春生想去给摩子送一些衣服和日用品什么的。
昨天夜里她走得太匆忙,自己一时也没有想到应该再带些什么。
但是,在春生着手准备之前,淑枝便早早地起了床,准备了一些东西,求钟平开车带她去了富士五湖警察署。淑枝满脸憔悴,也没有化妆,平时梳得很好的头形今天也是随便往后那么一扎,两眼带着异常急切的光泽。看来摩子对她来说是第一重要的事情了。
如果可能,春生也想和淑枝一块儿去,起码可以见上摩子一面。但还没等她说出口,钟平的汽车就开走了。
这时,道彦来到了起居室。他拿起电话,又和东京的一位律师联系。那位律师答应今天下午赶到,道彦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给另一位大学学法律的同学打了电话。
春生只好自己回到了二楼。
她想再修改一下毕业论文,便坐在了写字台前。摩子的英语论文草稿基本上写完了,只是在春生通读一遍时发生了这个事件。
昨天晚饭后,春生因催促摩子修改论文而听到了卓夫和摩子的争执,后来论文就一直担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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