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先生……这个时间里……除了我们没有别的人……”
是淑枝!
“求求你了!哪怕一点点儿,让我轻松一下吧……抱抱我吧,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觉得我再也绷不住了,我就要垮了…”
“淑枝!”
这压低了的声音自然是钟平。
‘好了,先生,好好地抱抱我……看我这儿都受不了了…“
接着春生就听到了仿佛是脱衣服的声音,她的脑子里不禁幻想起淑枝那丰满而成熟的女性身体来。
“先生,我永远忘不了你,我全是为了你!不管做出多大牺牲我也全是为了你……”“淑枝伽·‘·’”“
“什么也别说了……现在只求你好好抱着我……啊,对,就这个样子……不过,你可不要背叛我……我都这样了,不要辜负了我的真心……我对你决不……”
“你什么都别说了……你要当心,祸从口出……”
“好吧,不过谁也听不见…我只为先生一个人……对,好好抱抱我……求求你了,先生,别离开我…”
充满了痴情恋意的淑枝的声音渐渐地变成了哭泣的声音。
春生听得真真切切。她不禁惊呆了。她的脑子里浮想出此时淑枝那痴情的样子——那么春生所信任的女人竟是表里不一的人吗?表面上和和美美,背地是却不尽妻子之道!
敌人早晚要暴露的……
中里警部的话又回响在春生的脑子里。
2
元月5日6日过后,来旭日丘山中湖畔旅游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少了。这一带又恢复了冬季冷清寂寞的宁静。
l月6日夜里9点半钟。
春生身穿里面是皮毛的伯贝里风雨衣, 朝别墅小区的下坡走去。3日傍晚那些点着灯的、不时传出呢喃话语的别墅和保育所,现在已静悄悄地不见一个人影。由于白天化了的雪水在夜里又冻上了冰,所以走在马路上可以听到脚踩薄冰的“吱吱”
声。在满天的星空下,空气越发显得清新刺骨。
湖岸饭店也仅有屈指可数的几个房间里亮着灯。
春生立起了大衣的衣领,浑身又打了个冷战。她小心翼翼踏在马路上,慢慢地走过了旭日丘交叉路口的过街桥。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的大街上,春生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左侧湖岸边自然下降的坡面上。
湖岸边有几个带阳台的租船小屋子,湖水里还挂着几只垂钓若驾鱼的小船。但一到冬天,这些小船的底部就安上冰刀,可以在湖面上滑冰或砸冰垂钓。但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一个人垂钓来的。
春生朝那些小屋子走去。虽然没有风,但结了冰的湖面还是让人觉得寒气逼人。
长简靴里的脚都失去了知觉。
她在最东边的一间小屋前停下了脚步, 借着微弱的星光看了一下手表:9点43分。大概到得早了吧。别慌,春生打算安慰自己,但心里还是有点儿紧张。
她靠在了小屋的墙上。
四周静得令人恐怖。冻了冰的湖面上当然听不到波浪的声音,而且任何声音也没有。只是远处公路的车灯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地规律地移动着。
春生仰面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冰冷的空气,但一下子她感到自己从里到外全冻僵了似的。
寒冷和极度的紧张使春生觉得自己快失去了知觉,头脑里也成了一片空白。在这真空的夜幕中,只能抬头看见星星。春生不禁有些糊涂,自己干嘛来这里?或是完全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悲伤和哀愁来……
为什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行,要拿出勇气来……不要害怕!
对了,趁这会儿没有人来,马上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突然,春生看到从斜坡方向驶来了一辆中型汽车。汽车离开了湖岸驶了下来,快速开过来。春生吓得向旁边躲闪过去,汽车猛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门打开了,从司机席上下来了一个高大身影的男人。他绕过车头朝春生走过来。这时春生还无法辨别来人。
这个高个男人身穿一件黑色的皮革夹克,路过的卡车车灯照在他的侧脸上。
这个人的模样和他那件作工粗糙的夹克不那么相称……
春生一下子恢复了一点儿意识……
“对淑枝想说些什么?”这个男人厉声问道。
他那双冷冷的目光盯着春生的脸。春生想说,但舌头僵硬着说不出话来。
“这儿太冷了,到车里说吧!”
“不,还是外面……”
“不,还是到车里!”
说着他拉开了助手席的车门,从一旁推着春生的肩膀。他倒不是那么粗暴,但春生也感到这个男人似乎很有力气。
要沉着……别乱讲。
春生坐在了助手席上后就想从车里逃出去。
而这个男人则快步走到司机席的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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