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艾不知不觉睡去,醒来写了封与父母、儿子、兄弟姐妹脱离关系的信,放进信兜里,爬回床又睡。
早晨,苏艾醒来。那灯传声道:“你写了和父母、儿子、兄弟姐妹断绝关系的信,现在还在信兜里……。”苏艾没等灯说完,跳下床,兜里空无一信,心中骂道:“妈的,骗我。”爬上床写了一封不愿和父母、儿子、兄弟姐妹脱离关系的信,但找遍床,没一个信封,一张邮票。
苏艾跳下床,想向捷克人讨些信封和邮票,下铺只有床垫,捷克人早已离开了狱室。苏艾鼓起勇气,向乌克兰人、茨冈人讨信封和邮票,却遭拒绝。苏艾船上骑马,感到有些走投无路。
苏艾惶惶不可终日,又重新爬上床,想起捷克人已离开了狱室,自己和两条恶狼关在一起,感到凶多吉少,害怕起来。
晚间,狱警查房,苏艾三人出狱室面墙鹄立,男狱警用铁棒叩打窗的铁栅,看牢不牢固,女狱警手拿一个登记簿点名。那灯传声道:“那女狱警臀围奇大,不信你睇一眼。”苏艾睥睨,那女人果真臀部方正,奇大无比,世上少见,但却没勇气看那女人的脸。
男狱警搜查房间后,又搜三人身体。那灯传声道:“那男狱警在想,如果你身材好一点,他可以介绍一位姑娘与你。”苏艾不吱声。那灯又传声道:“三加二减五,等于零。”
三人回到狱室,乌克兰人拦住苏艾,问道:“你喜欢捷克姑娘吗?”苏艾道:“不知道。”话毕,乌克兰人、茨冈人抓住苏艾便打。那灯传声道:“你何苦呀!说喜欢,他们便不打了。”苏艾忙道:“喜欢。”两人打得更狠,苏艾鼻衄,惨遭毒手。
乌克兰人、茨冈人凶虐了约半个小时,吼苏艾上床。苏艾爬上床,忙用卫生纸塞住鼻孔,手无寸铁,只有束手挨打,悲愤填膺,对两人深恶痛绝,海枯石烂,此恨难消,灵机一动,想:“两个家伙怙恶不悛,忍无可忍,晚上趁二人熟睡,我用凳子砸死他俩,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那灯传声笑道:“寻死的乌鸦找鹰斗。”
夜阑人静,苏艾醒来,窥见茨冈人熟睡,乌克兰人坐床。苏艾想:“他们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怎会知道我在想什么?”苏艾没辙,只好又睡。不知睡了多久,又醒,乌克兰人熟睡,茨冈人坐床。苏艾想:“两个家伙狗仗人势,比我还怕死,枕戈待旦,轮班守夜。”叹了口气,又睡去。
白天,狱警罚苏艾在走道上伫立。一旁,时不时有女狱警、女便衣、女囚经过,苏艾不敢抬头,偶尔不自主地睃睇一眼她们的背影。四个小时下来,苏艾腰酸背痛,蹲下想休息一刻,却被狱警吼起来,站直。
又过去一个小时,狱警带苏艾回狱室,苏艾想:“说不喜欢女人要挨打,说喜欢也要挨打,干脆不吭声,让他们打个够。”没想到,回狱室后,乌克兰人、茨冈人看也不看他一眼,苏艾赶紧溜上床,庆幸又躲过一劫。
苏艾躺在床上听头盔念数字,好不容易盼到开晚餐,跳下床领了黑面包、土豆泥和茶水,站着吃了,又上床听头盔念数字。
晚间,狱警又来查房,一位男狱警打开铁门,一位小个子女狱警点名。苏艾想:“这两天怎么天天查房?”那灯传声道:“站在你旁边的女狱警,可算监狱里个子最小的女人,百里挑一,机不可失。”苏艾面对白墙,呆如木鸡。那灯又传声道:“远在天涯,近在咫尺。”
熄灯后,那灯传声道:“今晚,他们要杀你。”苏艾大惊失色,又想:“死了好,没什么了不起。”霎时,铁门打开,乌克兰人催苏艾出室。
小个子男狱警带苏艾去对面215房,喝道:“脱光。”苏艾扒光衣裤,狱警踢开苏艾拖鞋,打开门,又喝道:“进去。”苏艾赤脚进室,举止从容。室内空无一床,灯光如昼,寒气逼人。头顶那灯传声道:“你写了《捷克需要死刑》,干出了日月经天,江河行地的大事,他们想饿死你。”
苏艾打了个寒颤。那灯又传声道:“三九四九,冻死猪狗。”很快,苏艾便发现此室齁冷,没有暖气,冷得上蹿下跳。坚持了三个小时,苏艾冷得打战,牙齿敲得声响,不得不去款窗洞。门外狱警打开小窗,道:“干什么?”苏艾蹲下,忙道:“太冷。”猝不防狱警掏出瓦斯毒气猛喷,蜇得苏艾双眼刺痛,泪水汪汪。
狱警关上小洞门,苏艾紧闭双眼,摸索到洗手池,用自来水冲眼。过了一个小时,苏艾方能睁开眼睛,蹲在墙角,双臂抱胸御寒。那灯传声道:“你那蹲法是狗。”苏艾想:“事到如今,管不了那么多。”那灯又传声道:“灯里有摄像头,你丑态百出,全被录了相,光屁股打灯笼,自己献丑,为人所笑。”顿一顿,叹道:“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苏艾不知所以,传声道:“妈的!”
全文 第十五章
又过了约一个小时,苏艾饥寒交迫,又发烟瘾,跑去洗脸池手掬而饮,以水搪饥,然后赤身**往冰冷的地板上躺。声音道:“你睡了,当心魑魅魍魉吃了你。”苏艾有些胆寒,可眼睛发饧,哪管得了鬼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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