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她想,她们最小的女儿才八岁。如果事情一直像现在这样糟,十年之后她们会成个什么样子呢?到那时又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呢?她们会有新的继母?新的继父?发生这样的事,让父母和孩子怎样去面对?
她点燃了一支有香味的蜡烛,正准备去洗澡,突然电话响了。
“嘿,我很吃惊你居然在家里。”
“我还能去哪儿?”她说,拿着电话在躺椅上坐了下来,把脚蜷到了屁股底下,“我还以为你在波哥大冲浪呢。”
“我去巴尔的摩航海了,刚回来。正准备去摇滚舞厅跳舞。你也一起去怎么样?”
“我告诉过你,克拉克。我不会跳摇滚舞厅的那些热舞。”
“但是你还是有希望能学会的。我可以教你。”
“我还是有点害怕。”
“别那么紧张嘛,知道基索克酒吧吗?我们去那儿吃点东西吧。它那儿有一种很棒的虾。说吧,九点怎么样?我会准时到那儿的。”
“你最好早点到那儿。”她边笑边说道。
“那你是说你会去的啦?”克拉克惊喜的说。
她环顾了一眼房间,然后又盯向电视。一个游客正举着一条蛇在拍照。“好,九点吧,”她说,“不过我不能呆太晚。”
克拉克·汉密尔顿是五月岬县的律师。他一直很爱跟她开玩笑,从没有什么不合宜的行为,但却足以表明他对她很感兴趣。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和蒂姆的事的,不过在他们分居一个月之后,他就借口要去跟她商量一些关于伪造案的问题,去了她的办公室去。他真正的目的是想约她出去,不过被她拒绝了,之后她又拒绝过他的三次邀请。
第43节:星期六,5月7日,克雷斯特(2)
老实说,克拉克长得很英俊,甚至算得上是怀尔德伍德少数几个美男子之一。他家很有钱;住在一栋俯瞰大海的大别墅里,那样的大别墅在整个怀尔德伍德也没几个人买得起。他是个运动狂。穿着几千美元一套的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只铂金的劳力士手表,还经常去国外度假。她听说他去过亚马逊河漂流,还去尼泊尔爬过山,不过即使她听说过这些山的名字,她也记不住。
自然而然地,克拉克经常成为怀尔德伍德人的闲聊话题。她听到过他的名字被理发师粗俗的提及;有人在超级市场里谈论克拉克;甚至还有人在教堂里谈论他。他们说他是同性恋,还说他的脸在一次汽车爆炸案中被毁容了,现在他的那张英俊的脸是做过整容手术的;说他赌博,酗酒,吸毒,他的妻子神秘死亡。镇上的单身女人们都知道关于克拉克的丑闻,说克拉克如果到敢到她们门口去捣乱,一定给他好看。
凭心而论,她觉得克拉克风趣又很聪明。而且即使有任何关于他的离奇的流言,她也不会太在意。她不是在找男人。这不是她现在生活的目标。目前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们身上和新工作上,尽管这份新工作带给她的只有与单身男士隔离的遗憾。
一想到这些,她就禁不住想,如果蒂姆不是一个爱骗人的可恶家伙,她此刻也不会坐在这儿担心人们看到她和律师克拉克在一起会有什么想法了。
蒂姆过去一直对她很好。他善良,体贴,慷慨。不仅疼爱孩子们,而且也是个很棒的爱人。可以说,一个女人欣赏的男人的优点,他身上都有。不过他做事轻率,自律性差,而且高傲自大。想到这些,她的眼泪都快涌了出来了。她赶紧用力地嚼了几下口香糖,做了几个深呼吸。
她知道她可能要用三个月或者更久的时间才能完全忘记他。但她现在就已经筋疲力尽了,每次想起他还是忍不住地想哭。该死的蒂姆,该死的。
眼泪还是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她伸出一根手指把它擦掉了。生活还得继续下去,无论克拉克是什么样的人,今天晚上他要做她的伴侣,这是她和蒂姆分居以来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她洗了个澡,穿上裙子和套头衫,捋了捋头发,还擦了一点口红。觉得有点冷,她又加了件皮夹克。然后朝门口走去,心想,只要今天晚上克拉克明白了他们的生活方式不同,以后他们还是一样会很好相处的。
她开着车行驶在大西洋大街上。在这种寒冷的冬天,一些商店已经早早地关门了。雪鸟很快就要从基韦斯特或其他过冬的地方回来了,因为春天快来了。
一阵温和的风从远处的海面上吹过来,挡风玻璃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奥肖内西打开雨刷。她把车停在基索克酒吧门前,借着霓虹灯光,看见克拉克的那辆闪亮的911敞篷小轿车停在对面的角落里。在法院她看见过几次他这辆车。过去她管它叫“那种银色的可拆卸顶篷的轿车”,每次麦奎尔总是不厌其烦地给她纠正。男人哪!
基索克酒吧里摆设着黑木家具,用烛光代替电灯。因此里面的光线总是很暗淡的。一进门,她就闻到了炸虾的味道,隔壁餐厅里传来阵阵谈笑声。
五月的每个周末,这个酒吧生意都特别红火。大部分客人都是在这个季节提前来沙滩旅游的人。本·金也在这儿,他是一个商场的老板,最近刚刚离婚。他旁边坐着简·温克尔曼,一个成了家的银行信贷员。直到克拉克·汉密尔顿在吧台旁跟她招手,奥肖内西才收起了她的好奇心,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这么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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