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肖内西点点头道,“先别忙着抓他,我想先去他的卡车上取点油漆样本,看看成分和安妮手表上的油漆成分是不是一致。”
“这个主意不错,就照你说的办。”
“那好,我们今晚就行动。”奥肖内西说。
等麦奎尔出去之后,她倒出一粒尼古丁戒烟口香糖放进嘴里,拿起电话,拨了公共工程事务部的号码,一个女人接了电话。
“请问本·约翰逊先生在吗?”奥肖内西问。
“请稍等。”
五分钟之后,电话里传来约翰逊气喘吁吁的声音,“我是约翰逊。”
“很抱歉又来打扰您,我是凯丽。”
“我记得您,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我能不能看看桑迪·里昂开的那辆卡车?”
“请稍等一会儿,中尉,我得先去查查值班表。”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接着说,“真对不起。我这个部门的车太多,我记不清楚他们的出车时间了。我刚查过了,里昂值晚班,从午夜到早晨八点开灵车出巡。”
“灵车?”
“收集动物尸体的车。”
“噢,”她记起来了,她以前穿制服做巡警的时候看到过很多次那种车。
“他的车队编号是33号,您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他那辆车是一辆轻型的垃圾车,车尾带着一个液压起重梯。通常都停在车库的最里面。”
“晚上车库的门上锁吗?”
“从来没锁过,我们把贵重的东西都放在行政办公室了。你们可以从楼西边的门进去,那儿离停车场最近。”
“他收集了那些动物尸体后会怎么处理?”
“拉到县垃圾站的焚烧炉中烧掉。他们把卡车开回来之前都会先把车清洗一遍。”
“清洗?”
“用消毒剂把车厢擦洗一遍。我们用的是漂白水。”
“里昂下班之后还有别人来接班吗?”
“九月份上头调整了预算之后就没有了。三个司机轮流值班,只要其中一个请假,卡车就得闲置着。”
“其他两个司机是谁?”
“丹尼·埃勒比和俄尔·赛克斯,不过埃勒比请假去做疝气手术了。”
“里昂这个星期哪天休息?”
“星期四,就是后天。不过你们得等到晚班换班的时候才能进出。他们大概上午十点左右回来,然后洗车,大约十一点半就会离开车库。”
“谢谢您。”奥肖内西挂了电话,在桌上重重的捶了一拳,嘀咕了一句,“对呀,火葬场不就是最佳的藏尸地点吗?”
克拉克开着车去奥肖内西家门口接她。他穿着橄榄色的休闲裤,牛津衬衫,路夫鞋,看起来特别英俊。
通常只要有男士来接她,奥肖内西总是会很紧张,就像在酒吧里遇见陌生男士一样。但不知什么原因,今天晚上她一点都不紧张。
她看得出克拉克很喜欢她的打扮。紧身的超短裙贴在屁股上,非常性感,但她一直犹豫不决,临出门前还在考虑要不要换一件衣服。
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星光璀璨,空气温暖。汔车缓缓地驶向五月岬,克拉克放下车顶棚,沿途凉风袭袭,非常惬意。他们都没说话,耳边只有风声,但他们两人似乎都陶醉在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沉寂里了。
他们穿过一座桥,进入灯火通明的共同管辖区,二十分钟后就来到了位于五月岬的维多利亚餐厅,餐厅的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柔和的壁灯,餐厅周围还有一些卖流行饰品和早餐的小摊。
她挽着克拉克的手臂走进餐厅。克拉克早已预订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还做主点了红酒和两只两镑重的大龙虾,这让奥肖内西非常开心。
这顿童话般的晚餐吃得很愉快,克拉克是个很风趣的人,跟他在一起很有意思。克拉克再一次地让她尝到了快乐的滋味,在他面前,奥肖内西觉得很轻松。
回家的时候,坐进车里,感觉就像是喝了夏敦埃酒一样醇甜,但是奥肖内西的脑海里却总浮现出一些她平常想都没想过的念头。
“是直接送你回家吗?”克拉克侧过头问她。
“带我去参观一下你家怎么样?”奥肖内西哈哈地笑着说,“你的家,”她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头发被风吹散了,乱七八糟的贴在脸上。忽然她又想起了蒂姆的约会,不知道他们此刻在干什么。
克拉克家坐落在一座俯瞰大海的小山上,房子很大,不,应该说是巨大。他们走进一间大屋子,硕大的大理石圆柱,红褐色的地板上面铺着几块极富东方气息的浅色小地毯,看起来就像是一汪沉静幽深的水。
木质的螺旋楼梯直通向一间起居室,在那儿可以看见大海的全景。有一间可以容纳二十个人的餐厅,还有一间可以俯瞰整个海湾的大图书室,堆满了旧书和笨重的皮椅子。
奥肖内西很欣赏墙上那些色彩丰富、鲜亮的油画和装帧精美的照片。厨房的中央摆着一个有她家整间厨房那么大的案台,墙边立着一个足可以装下一头母牛的不锈钢外壳的冰箱。
“去楼上看看吧。”克拉克兴奋地抓起她的手,拉着她上了楼梯。卧室是个八角型的小塔楼,八面都是玻璃墙,房间足有四十英尺那么宽,地板上面铺着白色的地毯,护壁板里环绕着输送冷气的管道。房间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壁炉,四周都有孔,从顶上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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