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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和崔凤无法听得真切,只能见到运尸张和他父亲打着招呼,便进入了寿衣店。
“我们该怎么办?”白灵问崔凤。
崔凤思考一下道:“你是不是想直接冲进去,然后质问他们?”
白灵点点头。
崔凤又道:“我们能问他们什么呢?问他们罡子是不是死的冤屈?还是问他们,罡子是不是死在一场预谋里?”
“其实,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们,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更让人怀疑。”崔凤接着又说了句。
白灵忙问是谁。
“你们的馆长!”崔凤答道:“这个人看上去老谋深算,形是厚道的馆长,给我感觉他总是心事重重。”崔凤的分析不无道理,白灵也有几分认同,心想:“想要从馆长嘴里得到什么消息,那该有多难,自己背地里到处查找罡子的真正死因,要是他知道了,自己的日子定不会好过,又哪来的胆量去问这问那呢?”白灵犯难,崔凤在一旁又道:“电话是从馆长办公室打出来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崔凤认定馆长也是同谋,白灵到觉得他多少是有些神经过敏,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人都是鬼了;只是略微再一想馆长和自己几次反常的举动,却又是那么的让人生疑,比如,在柴房里曾多出一具尸体,他不但不说,反而是遮掩事实,虽然他表情惧怕,但样子似乎深知其中奥妙。
白灵和崔凤正在犹豫之际,天桥下的路上行人更为稀少,有几个人也是疯狂奔跑。崔凤抬头,突见天色大变,夏季本就多雨,来的又不是时候。白灵和崔凤从天桥上下来,眼前寿衣店的招牌也更加明显。
白灵和崔凤躲到天桥下,观察寿衣店里的动静。寿衣店门口的运尸车,后厢的门开着,遮挡住寿衣店的窗户玻璃。
崔凤实在藏不住,一猫腰从天桥下出来,举起双手交叉成伞状,护住头顶,朝运尸车奔跑过去。
白灵远远见崔凤停下来,自己又不敢轻易出去,担心撞见运尸张话不好说。白灵见崔凤在运尸车的后厢前,慢慢的放下手,任由雨点拍到头顶,心中纳闷。
眼见雨滴渐大,崔凤站在运尸车后却是不动。一声炸雷过后,大雨倾盆。崔凤奇怪还是不动,雨水将她的头发浸透。白灵刚想冲出去拉崔风回来,崔风便转身过来,一步一步的从雨里走进天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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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凤的长发完全被浸透,从脑门处正半分开,雨水顺头发滑下,目光直视,眼神却不是在看白灵。白灵愣住,她忽然意识到崔凤定是见了不该见的,惊吓到了。
“你怎么了?你见到了什么?”白灵靠近崔凤,话语问的急切。只见崔凤还是不回神,完全被吓呆了。
“到底那里是什么呀?”白灵带着哭腔。崔凤还是不回答她,双手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鼻息急促。
白灵见崔凤连话都不能说,也想冲进雨里,到运尸车后见一见去。刚转头回身,却见雨里隐约出现个人。走在前头的是运尸张,手里握住一把雨伞。白灵忙又调头,将身子隐藏在桥墩边,厕身观察动静。
运尸张来到运尸车后,整理一气关好车门,又走到车前门准备开车离开。却在这时,雨水里又出现一人。身材矮小,弓着脊梁,歪着脑袋,身上只简单披搭雨衣。白灵心想这应该是运尸张的父亲,这家寿衣店的老板寿衣张了。
寿衣张也来到运尸车前,歪着脑袋看这看那,嘴里不曾说话。当运尸车发动驶离后,寿衣张转头朝天桥下望了望。
白灵这才清楚的见到他的那张脸,妈呀一叫几乎坐到地上,只好扶住桥墩。嘴巴里胡乱念道:“这人我见过呀。”
“谁?”白灵一叫,崔凤醒神过来,扶住白灵肩头忙问:“是谁?”
“噢,他。”崔凤见雨中的寿衣张步伐缓慢的走向寿衣店,忙解释道:“寿衣张!他就是运尸张的父亲。”
“这人我见过,可我怎么见得了鬼?”白灵很少这般说话。崔凤一听白灵如此说话,知道其中定有原委,忙又问:“你曾见过他吗?”
这回轮到白灵凝神了,她嘴巴抖动,想说又说不出来,过了好一气,寿衣张进入寿衣店后,白灵才道:“我见过他,是在殡仪馆的后院柴房。”
“他在殡仪馆的柴房里?”崔凤紧跟问了句,期待着白灵能说个明白。
白灵点头,害怕的不转头再望,嘴唇发颤,说道:“罡子停放柴房时,我去挑灯;第一次整个柴房里只有罡子一人尸首,后来人头杆那边出了事;当我第二次再进柴房,里面却多出一具尸体,停放在临近罡子的另外一张尸床上;我现在还能记得那人的长相,虽然尸身不平,但是那张脸……”白灵说到这里便不再说,崔凤明白白灵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又问:“你确定是他?”
“是的。一定是他。当时我还纳闷,我现在多少明白,或许他是在装死,而且和馆长之间一定认识,因为馆长也明明知道那具尸首先前是不存在的,可是他还装作一切平常的样子,我当时就怀疑过馆长,但苦无证据,作为下属又不好多问。”
“既然你这么说,”崔凤打岔道:“和我分析判断的几乎没什么出入,我就觉得你们的馆长是有问题,殡仪馆发生这么多事,他还想掩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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