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在粗鲁的骂着‘臭婊子’之类的粗话,伴随着拳打脚踢的声音。
原来是其中一个工人领导将自己被执法机关扣押的怒火,和得不到政府重视的怒火系数发泄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他杀鸡儆猴似的对瘦弱的妻子动起手脚,骑在妻子身上挥霍拳头。
邢朗眼神一暗,捏掉含在唇角的香烟,猛地抬起右脚踹在男人肩上将其踹翻,骂道:“妈的,铐起来!”
两名秘书和王前程连忙挡在邢朗身前,工人的伙伴迅速搀扶施暴的工友快步离开了警局。魏恒看到首当其中搀扶那个男人的人正是被他施暴的妻子。
他们走的匆忙,妻子连伞都忘了拿,丢在一楼大堂。
魏恒没有接着看下去,径自上楼了。
四楼会议室,陆明宇和几个刑警相坐无话,都各有所思,摆在桌子中间的一桶小笼包已经见了底儿。
“师父,你吃早饭了吗?”
徐天良秉持着二十四孝好徒弟行为标准,殷勤的去接他手里的袋子。
魏恒说了句还没有,然后在陆明宇对面坐下,拿起他面前的一份文件,问:“这是刘淑萍的口供吗?”
陆明宇道:“嗯,她全都承认了。”
刘淑萍的这份口供里,叙述了她颠簸不幸的前半生经历,也解释了她的杀人动机。
虽然魏恒在翻看口供,但是陆明宇还是向魏恒阐明道;“她是顺阳人,二十五年前离家出走,在多个城市兜转过,后来被皮条客哄骗卖淫。两年后她从卖淫组织中逃逃出来,认识了一个男人,同居一年又分手。她对男人有仇恨心理,恐怕也是她的作案动机。”
魏恒只捕捉到一个重点:“离家出走?”
陆明宇点头:“她离家出走那年才十七岁,她家里人一直在找她。但是后来她被骗进卖淫窝,就没脸再回去了。索性彻底和家里人断了联系。我们和顺阳的警方核实过了,她的确在顺阳的失踪人口里。”
十七岁离家出走,结果被迫卖淫,逃出虎口又遭同居男友抛弃,这种惨痛的经历确实很有可能孵化成对男人的仇恨。
但是魏恒却在纠结她不符合自己的画像……
门外传来叮铃哐当的上楼声,紧接着邢朗就进来了。邢朗的脸色比刚下去的时候更阴沉了些,眼神儿尤其凶。
“东西带了吗?”
邢朗站在魏恒旁边,点着了一直没来得及点燃的烟,问道。
魏恒点点头,朝徐天良放在桌上的包装袋示意了一眼。
邢朗吐出一口白雾,双眼微微恍神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看向陆明宇:“徐红山老家抚天的那件案子,有着落了吗?”
陆明宇揉了揉额头,没精打采道:“我就是在发愁这件事,抚天是个县,现在几乎已经全部重盖了。徐红山老家的那座院子也早拆迁了,我刚才联系了当年的承包工程的建筑公司和监理公司,都说没有发现什么女人的尸体。现在建筑图纸也丢了,老院子的方位也确定不了。”
邢朗拧眉不语。
将近二十年过去了,一桩命案很难在浮出水面。就算当年施工队发现了女人的尸体,为了工程不被延误,工程方很有可能会处理掉尸体,向公安局隐瞒。
“你跑一趟抚天。”
邢朗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道:“我联系抚天的警局,你去了也有个接应。”
陆明宇点头:“行,那我马上就出发”
邢朗简单嘱咐了他几句,然后垂眸看了看在翻看文件的魏恒,临走时道:“待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魏恒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
邢朗没有说立刻,所以魏恒也不急,拿起一个包子配着豆浆吃起来。
“师父,这是什么?”
徐天良扒开袋子口,边看边问。
“邢朗的衣服。”
“……邢队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在他家里拿的。”
徐天良和陆明宇,以及在场所有的刑警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盯着魏恒。
邢朗自己一个人住,在警局里人尽皆知。
“你还有他家里钥匙?”
徐天良很震惊。
魏恒扯了一张纸巾擦沾到手上的豆浆,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谁有谁家里钥匙?”
沈青岚听了个尾音进来了。
魏恒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朝徐天良伸出手:“衣服给我。”
徐天良一脸木讷的把袋子递给他,等魏恒一出门,就对沈青岚说:“我师父有邢队家门钥匙。”
沈青岚:“……这唱的哪出?”
邢朗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魏恒刚到门口就听里面道:“不用敲了,进来。”
魏恒推开门走进去,反手关上门,把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在办公桌上,问道:“找我什么事?”
邢朗从桌子后绕出来,把袋子里的衣服倒在桌子上,脱掉袖子被擦破的外套顺手扔进墙角垃圾桶,解着贴身的衬衣扣子道:“我知道你对分尸案还有些不同的看法,说说吧。”
他站的有点近,而且正在脱衣服,魏恒挪开了几步,别开脸不看他:“你没发现刘淑萍并不符合我的画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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