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当入学式结束,教室里举行的新生训练也结束时,他已经解决掉二、三个排名顺序的竞争对手。放学后,只剩下最后一个对手要处理。
在鲜少有人经过的美术教室里,阿充抓着对方的胸口,把他压制在墙壁上。那家伙的眼睛上已经有一块瘀青,眼角还泛着泪光。完全不构成威胁,才挥个两拳就把事情搞定。
“明白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对我那么嚣张。”
那家伙摇着头像是在说不敢了、不敢了。简单说来,就是已经在哀求阿充放他一马,但是阿充一定要听他亲口说出来才肯罢休。
“我问你明白了没有!”
边说边用强壮的左腕单手猛地将他的身体向上举起。
“快回答!在这个学校里最强的人是我。明白了吗?”
对方还是不回答。阿充正打算把他举得更高逼迫他时,察觉到对方的眼神望向自己的身后。
阿充立刻转过身去,突然将手放开,原本被举起的家伙摔落地板,一起身就马上逃跑。阿充却没有闲功夫去追他了。
四个身高比阿充还要高出许多的人,将他围住。松垮跨的学生服领襟上的徽章显示他们是三年级的学生。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是“那种人”。也就是说,和阿充的生存方式类似的人。
“小朋友。”一个满脸青春痘的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对阿充说:“不可以欺负弱小哦。”
另一个茶色头发及肩的人,嘟起厚得有点奇特的嘴唇接着说:“这个小朋友,真是不乖。”
有点娘娘腔语调,逗得四个人哄堂大笑。嘻嘻嘻嘻……听起来就像是狂人的笑法。
“我们得教训、教训他。”
“就是说嘛。”
又发出嘻嘻嘻嘻……的笑声。
阿充正打算趁其不备出脚踢向前方的青春痘脸,没想到左侧的人先发制人给了阿充一记扫退。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阿充,脸上马上又吃了正面那个青春痘脸突然补过来的一脚。阿充的门牙被打断,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在自己刚才用来压制同学的墙壁。一阵头昏眼花,后脑勺传来一股热湿湿的触感。阿充四肢着地,试图要站起身来,右边的那家伙却一脚踢中他的腹部。阿充呜一声呻吟,将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好脏哦。”这句话传进阿充的耳里。
可恶!真卑鄙!一群卑鄙的家伙!如果一对一单挑,我才不会输!
心里虽然这么想,事到如今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原本自己就是为了要对同学施压,才挑了这个人迹少至的地方。很难期待会有老师刚好经过这里。
接着阿充的右腕被压在地板上,有一个人将他伸直的食指仔细地弯曲后踩在皮鞋底下。阿充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从心里感到恐怖。
不会吧?不会吧?
事情还是发生了。皮鞋用力踩下,阿充的手指就这么应声折断。惨叫声右阿充的喉咙里挤了出来,这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剧痛。耳中又传来“嘻嘻嘻嘻”的笑声。
阿充心想,这些家伙,这些家伙脑袋有问题!别说不是和我同一类的人了,他们的脑袋根本就……
这次中指也被放进鞋底了。
“不、不要……”
阿充顾不得自尊心,出声哀求,但是却被置之不理。又是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中指也废了。阿充再次发出惨叫。
“来,我们再折断一根好了。”
好不容易,就在此时……
美术教室的门喀啦一声打开,“请你们安静一点。”一句冷静的声音传来。
一瞬间,阿充心想:美术教室里有老师在吗?不过,如果是老师的话,应该老早就出来制止他们了;再说,声音的主人要求我们安静一点?这句话听起来实在令人费解。
于是阿充保持被按在地上的状态,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有一位身材不很高大、但是长相却英俊得让人害怕的少年,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画笔。
那是阿充在教室里的新生训练时看过的脸孔。自己的同班同学,记得是镇外搬来。没有人认识他,话少又很稳重,因此阿充对他没有特别留意。看他那优雅的容貌,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吧。这家伙一定完全不会打架,根本没有必要把他当自己的对手。
可是才入学的第一天,他在美术教室里做什么?在画画吗?不过,这家伙该不会是个怪人吧?
先不管这些。那个青春痘脸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一边靠近那个少年,站在少年面前。
“我问你是什么东西?一年级?在这里做什么?啊?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试试看!啊?”
接着将少年手中的画笔打落地面。笔尖上的深蓝色颜料,随着四处飞散。
少年缓缓抬头看着青春痘脸。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需要多作说明了。那四个三年级生,被那个小个子少年打倒在地上。(事实上,是在地上滚了滚,无法动弹。)
少年之后走近阿充,朝阿充看了一会儿后,只说:“你的伤最好到医院治疗。”便回到美术教室去了。
阿充坐在地上,就这么茫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个人好一阵子。他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神奇景象。简单地说,就像是入行十年来最多只能打到第六回合的三流拳击手,突然目睹世界拳王在自己面前赢得冠军般的惊愕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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