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阻止我?”
“请到这边来!”如星把巡抚拉到庙外,“信仰本来是拯救人的灵魂的,假如真有不生孩子的人 的话,这种信仰会给这些人强大的精神动力,让其度过没有孩子的一生。但是如果没有孩子,就会给她一个--假如偶尔生出来的话,这种邪道就会助长人的弱性。但是,不能光凭这是下等的邪教这条理由,就逮捕仙姑!如果不能拿出她诈骗的证据的话--”
“所以我才要搜查房子,寻找证据!”
“这种办法可不行!你在进门的时候,就自报家门的说你是巡抚,在我们走到里面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肯定把可以作证的东西全部藏起来了。正因为如此,仙姑才那么不慌不忙!今天只能暂且退回,然后派一名密探来收集证据!”
不知怎的,玉玄也病倒了。祥放学后去看望他,在玉玄的书桌旁,祥看到烛台的蜡烛,“那蜡烛--跟芳华屋里的一样!”
“玉玄,医生说还是休息两三天的好。这段时间学习上事可以向你父亲请教,怎么样?”母亲柔声劝说,她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不要说什么父亲!”
“你讨厌我这个父亲,这也许是没办法的事,但是对自己的母亲说话用这种口气--”
“你没资格教训我!你这个连县试都没通过的东西!你是看上了钱才和我母亲结婚的吧!可不幸的是我马上就到十六岁了,那时候,吴家的财产全由我来管理,不会随母亲的。我要把你从这个家里赶出去,而不会给你一分钱!”
“看上了钱?我跟你母亲结婚之后确实才知道什么是幸福。在这之前我一直过着有了上顿没有下顿的苦日子。但不光是这些,主要是因为她尊敬我--爱我!连县试也没有通过,在好多人家当家庭教师,这样的我在你这样的年轻人看来,也许觉得是人生的失败者,但这都没关系!但是要说我只是为了钱而结婚,这是对你母亲的侮辱,你向她道歉,好吗?”
“玉玄!”不顾母亲的呼唤,玉玄挣扎着走了出去。
“已经没用了,你说什么也--我们一直努力和那个孩子和解,可到如今已经是没有办法了!”
才没走几步,玉玄就虚弱的倒下了,祥连忙把他扶回房间。
“这种病马上就能好了,这样就能参加县试了,肯定会及格的!我跟那个窝囊货是不同的,人的出身是不同的,我要用事实证明!”嘴上说的话很硬,心里其实想的是以前他们三个人一起快乐生活的情景。
“你想让我承认你聪明的话--你是不是觉得你妈妈是你一个人的?不要只考虑自己的心情,应该为你妈妈想想--儿子当面骂自己的丈夫是傻瓜,能受得了吗?现在还不迟,向他们道歉肯定会被原谅的。”
“说对不起!我为什么--?该道歉的是他们!继父本来是我的家庭教师,装着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没想到却和我母亲结了婚!应该是那两个人向我乞求原谅!”
玉玄抱病坚持考试,在考场上倒下了。如星扶他到后堂休息,一不小心,如星就从玉玄的头上拽下一缕头发,而玉玄毫无痛感。如星正对着头发发愣时,有人来报:“知县大人,密探回来了!”
“听说一有人来祈祷,妙贵仙姑就跟那人呆在一起,为他焚香拜佛,念诵宝花经。杭州有很多有钱人,据说其中有的人私访仙姑,花大笔钱来请她祈祷的!有大地主周家的儿子,茶商刘家的妾,中间商郑家的夫人,还有--”
“郑?”不停的往嘴里塞点心的祥叫了起来。
“认识她?”
“我认识叫郑芳华的人,话是这么说,其实我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好可怜啊!跟我一般大就突然死去了,而且他母亲好象一点儿都不伤心,非常年轻,也许是继母吧!”
“那继母有自己的孩子吗?”
“嗯!有一个小儿子!”
“给我借一下杭州府的户口本,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在户口本上记载着:“周家当家的是病死,刘家的正妻是病死,郑家前妻的孩子芳华也死了--”合上本子,如星开始分析,“只要拜访过仙姑的人的家里必定有死人。周家的当家人是有名的吝啬鬼,说不定儿子为了继承财产,诅咒父亲早死!刘家的正妻也许是被妾所妒恨--死的这些人对家族中的某个人来说都是眼中钉。这就是说--妙贵仙姑不仅是赐给孩子,使病人痊愈,还会念动咒语,除掉那些眼中钉。”
“可是能做得到吗?念动咒语就能把人杀死吗?”
“刚才有关那些有钱人的名单,还有没有别人?”
“啊!是的,还有一个!大约十天前,有一个叫张璁的男人会见了仙姑。”
“张璁--有叫这名字的富翁吗?”
“他本身不名一文,但跟吴家的寡妇结了婚。”
“吴!?如星,刚才倒下的那个孩子--他就叫吴玉玄!那个叫张璁的肯定就是他的继父!”祥的脸色全全变了。
如星沉思片刻,缓缓的说:“从前曾听一个当矿山监督的朋友说,在矿山干活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病倒了,有的患了头疼,呕吐,不眠症,陷入狂躁状态,有的手脚活动不灵便--总之,病症各种各样。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病人的头发全都脱落!那个矿山是挖辰砂的,这种辰砂可以作为画画的颜料,但有一个更重要的用途--作为水银的原料!得病的原因,就是水银中毒!她的咒语并不是有什么通灵的力量,这是从古就有的让人中毒的方法。”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藤田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