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慧娘分手后,抚台去探望如星。先问候了几句他的身体。很快,如星谈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修泄洪渠是突然决定的事情,就是说,这完全是预算之外的开支。所以,如果这在年终实施布政使一时拿不出五万两银子来也可以理解。但是春季并不是年终--正是刚收完税的时候--布政使的金库应该是充实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给这五万两呢?”
“难道说贪污了吗?布政使他--”抚台惊呆了。
此时,燕宝华端着药进来,“知县大人,喝了这碗药再睡一觉,头疼马上就会好的!”
“如星头疼已经好了,再说也该回去了!”抚台与如星去向秀翁告别,见到秀翁一边舔着手指一边翻着书页,“是‘水浒传’吗?”
“啊!是的。毕竟学问肤浅,看不懂太高深的书,这样的书我们才觉得很有意思呢!”
“现在读到哪儿呢?”
“刚看完‘讨伐五庆’”
燕宝华送抚台和如星出去,这时,乌龙跟了出来,抓着燕宝华的衣服又舔又叫,十分亲热。“跟着我出来,这可不行!”燕宝华显然和它也十分熟悉。
回到官府,抚台忙于处理不在时积下来的文件,其中一桩是由于医生的过失造成死亡。抚台心中一动,问身旁的幕僚,“你大概出身于苏州吧?还记得吗?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苏州有个医生医死了病人的事。”
“啊--是公孙侨事件吗--?”
“公孙!是的!那医生的姓。因为两个字的姓很少,所以记住了!”
“我还记得呢!因为当时在苏州,这成了轰动一时的丑闻。有个女人喝了堕胎药以后暴死,配药的就是公孙侨,是他下药放错了。但那对一个医生来说,是很致命的。”
“还会有什么?”
“是这样的,一个堂堂正正的医生是不开堕胎药的,公孙侨不光是个象样的医生,而且是一个评价极高的医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给年轻女人开堕胎药,如果让世人知道,就会冒砸自己牌子的险。 可以考虑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说他自己是腹中胎儿的父亲!他当时跟苏州有名的美女订了婚,一旦被未婚妻知道,他让别的女人怀了孕,后果不堪设想。本来想让女人堕胎的,结果却让她死了。”
抚台一下子想起了慧娘,“这下该怎么办?”
在赵府,秀翁突然倒下了,又是肚子疼。“父亲!药呢?吃了吗?”
“喝是喝了--可这次比以前厉害!”
情急之下,公孙先生配了药,“把这个给老爷喝吧!在医生来之前,能减轻一点疼痛!”
此时,抚台赶到了,刚好,秀翁喝下了公孙先生开的药,很快,秀翁就死去了。
“你给他喝了什么?”抚台逼问公孙先生。
“只不过是镇痛剂!”
“是你配的药吗?”
“我自己也喝过几次,证明配得没问题!所以昨天才给知县大人喝的。”公孙先生面不改色。
“但同是一种药,剂量错了,就很危险了。特别是镇痛剂。那男人又弄错了剂量,才导致秀翁死了!”抚台对刚刚赶到的如星说明情况。
“诊查的医生怎么说的?”
“很吃惊!根据他所说的秀翁本来就有胃炎,但没想到他这样突然就死去了!”
“因为没有人见到他称药,所以可能弄错了,也可能没弄错。证明公孙侨过失的证据不成立。”
“你是说放过他吗?”
“那次苏州发生的医死女人的事件,我打算去调查一下那个女人的贴身侍女。”
“你认为侍女们她们会知道些什么吗?”
“年轻姑娘瞒着父母偷偷约会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她却逃不过一天到晚服侍她的侍女的眼睛!”
“既然知道些什么情况,肯定在事件发生的当时,就应该作为证词了吧!”
“说‘知道小姐跟男人幽会,而不告诉她父母’!如果说了,肯定会因帮助私通之罪而受惩罚! 她不会不顾自身的安全去当证人的!”
抚台和如星赶到苏州,找到了那位侍女。侍女显然相信了如星,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小姐很可怜,那样死去简直被人说成是淫荡之女。小姐是个很贞洁的人,她只爱一个人,两人说好了要结婚的,但有了孩子。老爷是家教很严的人,如果他知道两人婚前就有这种关系,肯定不准小姐同那种男人结婚的!所以就决定打掉孩子,这虽然不好,可别无办法,然后再结婚!”
“是叫公孙侨吗?”抚台问了一句。
“不!当然不是。她甚至没见过那医生!宝华!是叫燕宝华的。我一直觉得那医生很可怜,一直被认为都是他不对。我后来想,也许是小姐弄错了剂量。看她一次喝三包,我还说是不是太多了!”
听了侍女的话,如星陷入了沉思。
“小姐,这事也许不该在这时候说!您父亲的葬礼一结束我就走!”公孙先生黯然的对慧娘说。
“是因为巡抚大人说过的话吗?不是先生的责任,您自己不也说了吗?那药是安全的!”
“但有人认为是弄错了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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