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梅低低的说。
“这没什么好道歉的,妈妈才是我真正的母亲!父亲要是活着就不会这么说的,父亲讨厌她!” 庆不忍心看妈妈受委屈,毫无顾忌的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夫人的脸色变的十分狰狞,“跟我想得一样!你在对庆的教育没好处!”
“太太!太太!就求您一件事!求您了!不要把我赶出去,让我呆在这儿吧!求您了!求--”
“让您不舒服了吧?对不起!”寿明陪同如星回房间,“事情弄得这么大--伯母只不过是说了人之常情吧。妾一般应称自己的孩子为‘小姐’或‘少爷’。”
“伯母大人明显的以让别人痛苦为乐。”
“您是当真说的吗?”
“请设身处地的为小梅这样的女人想想,她将永远离开孩子的身边,就是庆这孩子看到母亲这样会怎么想--剩下的那两个人,喜娘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嫁给富翁为妾,养成了奢侈的习惯--你也看到她的装束了吧!却突然被告知回娘家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素兰也已经二十五六岁了吧--这在花柳界被看作是老朽的年龄,重返原来的工作,很明显,生活会困难的--”
“也许诚如所言,但说伯母有恶意--这看法有点不健康吧!”
“光看到人性好的一面才是不健康的--”这句话如星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暗暗想着。
“我有点头疼,睡前给我把药汤端来!”夫人吩咐佣人。这时,如星来见夫人。
“刚才失礼了,让客人看到这种窘相!”
“太夫人,我看到您也不是很轻松啊!”
“提到丈夫生前她们干的好事,真有好多没办法说出来--但老爷娶妾是人之常情,我把这作为女人的义务忍耐下来,别提多可怜了--”
“但我觉得可怜的不是您的过去,而是现在!你也能活得平静,幸福!只要放开她们--不仅解除她们和你的关系,而且让她们作为生存的人恢复自由。现在,她们和你自己都一起陷入不幸!”
“不幸?我--”夫人露出兴奋的表情,“什么呀?再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了,因为这么长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
“--太夫人,这正是您最大的不幸!”
“别在意!你已经很尽力了!”祥劝说闷闷不乐的如星。
“太夫人会继续折磨周围的人的!就象猫戏弄老鼠一样--猫只是因为与生俱来的本能来戏弄老鼠,而不是猫自身的责任,而她不同!她想以让别人屈服来找到以前受到蔑视的自身的存在价值-- 折磨别人和想让别人尊敬她是一样的--都是想让别人承认自己作为人的价值!不管什么,都是利己的欲望。而她既不抑制也不克服,而是一味放纵不管!我觉得很恐怖,对她自己来说,对这个家的人来说--俗话说‘鼠逼急了也会吃猫’,何况她面对的是比鼠更危险的生物!”
“婆母明天的早饭是人参粥和--”淑英吩咐佣人准备明天的事情。
回到厨房的佣人看到炉子上的汤药,“还不把药汤送去,都已经煮好了!”
端着汤药来到夫人房间的佣人,看见蚊帐放了下来,明显太太在里面和什么人说着话。
“什么?你那眼光--你以为我会忘了你那孩子的事!”
“啊--这个--太太,药汤端来了。”
“放那儿!出去--”太太的声音很严厉。
第二天一大早,寿明来见如星,请他到了夫人的房间。只见夫人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鲜血染红了地板。旁边的大钟也倒在地上。
“今天早上,佣人来给她穿衣服时,发现--已经是这样子了。”
“可能是前半夜被杀的吧?”如星观察了一下现场,得出结论。
“您怎么知道的?”
如星指着倒在地上的钟说:”太夫人被刺要倒的时候,把它碰倒了!这么大的钟倒了,应该会有很大的响声!雨下得不大时,谁都会听得到的,而且雨是半夜停的!夜里佣人退下去后就剩下太夫人一人,谁都有可能来这个屋子杀死她--”
“这个家里的人--谁都有可能--”寿明显然不愿相信这个分析,“能帮我一把吗?把伯母弄到床上去,这副样子太--”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还是这样子好,在知县来现场检查完之前。”
如星注意到桌上放着的碗,问站在一边的佣人:“这是什么?”
“是药汤,昨晚端来的。一点儿没动--还特意吩咐让我拿来的!您这么一说,我觉得很奇怪,太太从来不允许浪费吃的,喝的!”
“你端来的时候--太夫人的样子有没有什么变化?”
“没看到她本人,太太好象和谁在说话--”
“和谁?”
“不知道,没看到!只听到太太的声音,说什么‘你别以为我会忘了你那孩子的事’,声音非常可怕!”
“煌公?”寿明看着如星沉思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怎么说呢--情况已清楚的表明谁是犯人!在药汤热的时候喝是理所当然的--当然可能因为什么事耽搁了没喝,这样凉了下去,如果那样的话--太夫人会叫佣人再重新热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藤田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