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上的凉菜。“拌腰花,凉拌海蜇,油淋鸡,油焖笋”祥高兴的都站起来了。
如星拦住祥,把筷子递给夫人,“你先每一个菜尝一口。”夫人接过筷子,一样吃了一口。
“虽然用了很多油,可一点都不油腻,名副其实啊!”祥拼命的往嘴里塞,居然还有时间说话。
“红扒鱼翅,八宝鸭,西湖豆腐,清汤燕窝,炸藕盒,葱烧海参,葱烧牛肉,清蒸鱼”
“吃撑了,可太好吃了!”
“先吃再说!”
“已经不行了!”如星放下筷子,在一旁休息。而祥和知县仍然吃个不停。
“就一口--一口尝尝味道!”
“太难受了!”
“卤菜肉丝面来了!”
“虽然难受,但不能不吃!”
“虾仁蛋炒饭!”
“好吃!”
“难受!”
“好吃!”
“难受!”
“你们俩都给我别吃了!”如星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时,甜点上来了!--是八宝饭!知县和祥迫不急待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突然,两人都难受起来,摇摇晃晃的倒下。
“祥!”如星扶住祥,向身后的侍女吩咐,“芥茉!把芥茉放在汤里,快拿来!快!”
如星看着闻讯赶来的夫人,自信的说:“我明白了!你是怎么杀死你的丈夫的。”
医生赶来为他们看病,“幸亏您立刻给他们喝芥茉让他们吐了出来,没酿成大事,在四五天之内可能还会恶心!”
“还是--八宝饭里?”苏醒过来的知县,艰难的向如星说。
“不是!医生又检查过了一番八宝饭,还是没毒。她用的毒是从名厨父亲那里学到的出色的做菜手艺!和你,祥一样,她丈夫也是觉得好吃极了,不能住嘴!菜单的绝大部分都使用了大量的油,而且味道很浓,并且量也多,连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倒下来了。何况一个肝脏很弱的中年人,更是没法承受啊!超过身体的极限,当最后吃甜点时,结果--就象往水中不断的扔铜币,越扔越多,铜币的最后一枚使水溢出一样--生命从他的肉体里溢了出来。她是没有放毒,可那八宝饭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一击!不--是致命的一口!对不对?太夫人。”
“是的!我早说过聪明人会明白的!”
“但为什么--为什么呢?”
“跟我丈夫结婚是一步之差--年轻时常有的一步之差!但结果却不是一步之差--跟丈夫生活的这十六年--真是不堪回首!我对自己已经绝望了--但女儿--当丈夫说要把女儿嫁给生意对手时--那人和丈夫一样,是一个任性,随心所欲,非常可恶的男人!我一想到女儿要和我一样度过不幸的一生--而且丈夫跟以往一样,根本不听我的话!所以我决定下赌注--我平常给丈夫做的菜都是有控制的油腻菜--是不加节制的吃死呢,还是吃不死活下来呢?这命运由丈夫自己决定!而我--赌定他会死!”
“这能算罪吗?”恢复过来的祥问如星。
“如果说把这当作杀人罪逮捕是不行的,她并没有强行往丈夫的嘴里塞东西,他也有机会停下不吃!只凭做了好吃的菜是不能定为杀人罪的!”
雪里春
煌如星调任苏州的同知,在知府徐秀峰的手下做事。一天,徐秀峰,如星,以及其他几个同僚在一起喝酒,召来一个名叫文园的妓女唱曲助兴。文园唱罢几曲,走到徐秀峰面前。“大人,我准备了一首诗,太守您请看!”
“给我?”秀峰显然有点意外。
“哎呀!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这可太过份了吧!文园。”旁边的同僚开始起哄。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这是李商隐的诗啊!”秀峰接过诗读了起来。
“是的,这不是我做的诗!所以,并不是表达我的心情!”
“春蚕到死丝方尽--”坐在身旁的如星,看到秀峰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然后,“哧--”的一声就把写诗的纸给撕了,其余的人都被他这个突然的举动惊呆了。
“吓了我一跳!太守表现的那么愤怒!”
“只不过是首爱情诗罢了,李商隐的那首诗。”
“可能是触动了他的什么吧!”退下去的同僚偷偷的议论,试图找到答案。
然而,如星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愤怒?不是愤怒,那表情,难道--有什么别--?”
如星担任宁波知府时的好友浙江巡抚来探访如星,在一家酒楼稍作休息,店家让文园来作陪。文园忙着在房间里梳洗打扮,往头发上抹头油,一边责骂侍女小红,还把一壶滚烫的水浇到她的手。刚坐到巡抚身边没几分钟,文园就觉得头发昏倒下了,不久--就死去了!
“医生赶到时,已经没救了!病死或是被下了毒--”衙役向赶到的如星介绍情况。
如星问站在一旁的巡抚:“你和她喝的是同一酒壶的酒?”
“是的!酒里确实没放毒!也不会是菜肴,因为我也吃了同样的东西!”
“文园房间里的茶也调查过了,没有毒!”先来一步的衙役推测,“说不定是病死,听医生说她的心脏不好,会那样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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