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星没有说话,来到文园的房间。早上泼的水壶还仍在地上,妈妈急得连叫小红,快点来收拾房间。其余的佣人都说从刚才起就没看见她。
如星拿起梳妆台上的头油,凑到鼻前闻了一下,脸色变白了,“如星,什么事?”
如星把头油递到巡抚面前,“是不是有点别的味儿?跟一般的桂花水比--”
“经你这么一说--有点李子的味儿,是什么呢?”
“那姑娘是侍候文园左右的吗?”如星自言自语,接着查看小红的衣物。
“到底干什么,想从小姑娘的东西里找到线索吗?”
“找到了!”如星从衣服中取出一个小瓶子,“你闻一下,注意!别把脸靠的太近!”
“是李子的味道--”
“对!是青酸!一种剧毒--从野樱里简单提炼出的!在见你之前,文园要整理头发--沾了大量的桂花水!因为不是从食物,而是从头发吸收的,所以得经过一段时间才发作!”
“那--是叫小红的那姑娘在桂花水里放了剧毒!”
“是的!是她杀了文园!”
“多长时间了?”听完如星的汇报,秀峰问了一句,“那姑娘不见了以后--”
“大约有五六个小时了!没准已逃出苏州了!”
“嗯!请道台扩大搜索范围比较好!”秀峰边说边向外走,“现在去说吧!”走着到门口,仿佛想到什么,回过身来,“巡抚,今天晚上的住宿决定了吗?”
“这个还没有--”未等如星开口,秀峰就说:“去我那儿吧!如果您愿意的话--”
“谢谢!请向您夫人转达,给你们添了麻烦,很对不起!”
“我还是独身!”秀峰丢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他就是徐秀峰啊!我以为是个很自私的男人呢--”巡抚向如星介绍,“你刚来还不知道,他在苏州可是个有名的人--他的事经常被作为‘美谈’。秀峰生于浙江的一个地主家里,母亲虽不是正妻,但作为有钱人家的孩子,一般说来--一边为科举而学习,一边自由自在的生活。但在十五岁时,父亲死了,一切都变了!秀峰被正妻赶了出来,在苏州的潘家当佣人,因此住了下来!”
“真是一个很悲惨的故事!”
“秀峰这个人不平常的地方由此开始了!一边干活一边学习,这已经是令人难以置信了,而且还通过了县试和府试。以此为契机,他成了潘家的公子之善的学习伙伴,两个人不知不觉成了好朋友!秀峰参加科举考试时,之善作为担保人,给他出路费什么的。秀峰合格了,而且是状元!成功的报答了朋友的恩惠!”
第二天,负责搜索小红的衙役来报,发现了她的尸体,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来幽会的男人发现的。”先来的衙役向如星介绍,“因为是所空房子,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子的话,就永远发现不了了!医生认为是昨天死的!”
“是指逃出的当天吗?”背后传来秀峰的声音,“听说发现了小红的尸体。”
“是的!没有外伤,从尸体的情况来看,是不是毒死的呢?”
“毒--”秀峰沉思了一会儿,问如星的意见,“是自杀还是他杀--你怎么认为?”
“两种都有可能--小红在文园的头油里放毒,既不是有杀人的意图,又不是为了钱的话,只能认为是文园活该--”
“活该?”
“听说小红老受文园虐待,外伤不断。”
“那烫伤也是文园干的?”听了秀峰这么一说,如星也注意到小红手上的烫伤。
“是的!青酸毒比小红想象的要剧烈,结果杀死了文园!虽然害怕的逃跑了,可觉得到底逃脱不了,于是自杀了!”
“确实--这推论不是没有可能--有可能是他杀--?是谁--?”
“可能是指使小红杀了文园的人!”
“那--但是--不可能为了得到巨款而去杀人吧!”
“当然不会说‘去给我杀了她’,而是利用她对文园的仇恨,让她给文园一点颜色看!于是挑拨她说,把这药弄到头发上会长白发--也有这种可能!小红在那个人指定的那天,在桂花水里掺上毒--一直看到文园把它涂到头上才来这儿等的!因为约好了,在这儿拿钱的。对方来了,而且热情的把食物也带来了!是掺有毒的食物!”如星的视线落在小红尸体旁边撒落的食物上。
听完如星的分析,秀峰一语不发的就走了。如星看着秀峰的背影,想起了几天的那件事。
“相见时难别亦难, 见你的时候很少,但正因为如此,分手的时候才更难过。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风弱下来了,百花也枯萎了。
春蚕到死丝方尽, 但即使这样,蚕到死前还一直在吐丝,
蜡炬成灰泪始干。 蜡烛一直燃烧成灰--爱你的人至死不渝。
以前,文园把这首诗给了太守,当时她说‘这不是我的心情’,所以可能是受别的女人之托。太守当时的表情很异常,长时间的盯着那首诗,然后--撕掉了!”
“那可能是这样吧!他不喜欢那女人--”与之商量的巡抚提出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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