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人了,还在孩子面前互相揭短,讨厌!”祥厌烦的嘟囔着,站起身把春鸿带到花园里。
春鸿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却能辨认的清每个人。她对祥说:“是不是家里人,我闻闻气味就知道了。爸爸有酒味,妈妈有头发油味,琬叔不知为什么有甜味,纬花姨有白粉味!”
“呵,那我呢?”祥紧张的拉起衣袖闻上一闻,“我有气味?不可能,三天前刚洗过澡,连头发都洗了!”
春鸿靠近仔细闻了起来,“嗯!是食物的味儿!”
两个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恰好路过此地的琬突然昏倒在地上,祥连忙扶他回房,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甜甜的气味,想到春鸿说过的话,祥的视线落在桌上的一个瓶子上,“对了!这甜味--是鸦片!”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如星还是拒绝了啄堂先生的要求。
“怎么说都不答应吗?”
“是的。”如星走出房门,与站在门外的翠凤打了一个照面。
“翠凤!别担心,我一定说服他做你的丈夫。”啄堂先生安慰进来的翠凤。
“祖父,我--我不想结婚!”翠凤低低的说。
“别说傻话了!女子长大出嫁,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要见到你当新娘才能暝目!如果他始终不肯答应,那就再找个出色的人。”啄堂先生敲着拐杖坚决的说,翠凤皱起眉头显得十分为难。
“你看到林先生了吗?哪儿都找不着,有事要和他商量!”纬花跨进圭的房间焦急的问道。
“他是个机灵的人,一定会从快沉的船上脱身的!”圭不怀好意的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纬花的声音陡然升高了几度。
“那个美男子对于没得到遗产的你不会再施阴谋了!”
“你在说什么?”
“纬花,你别介意,春鸿也听到这些话了吧!”大嫂连忙过来劝解。
纬花气愤的离开圭的房间,在花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听到从凉亭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啄堂先生太过份了!对方虽然是知县大人,但让你去当侍妾!象你这样的佳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乐意娶你当正妻!当然我也是其中一个!”
“是林先生!”纬花愤怒的看着,他用以前那种含情脉脉的眼光注视着翠凤。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翠凤早就死过千百次了。
应啄堂先生的好意,如星和祥打算在这里住上几天,回到为他们准备的房间,祥忍不住开口对如星说:“如星,那个叫琬的家伙--”
“吸鸦片吧?”
“你怎么知道?”
“他的眼睛象针尖般细小,那是鸦片中毒的症状!鸦片--钱再多都不够啊!祥!我很担心,对于翠凤这样一个女子来说,那个家并不安全!这儿的人会不会于她不利呢?”如星感到不安。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啄堂先生,翠凤陪如星和祥坐在主桌,其余的人坐在另一桌。刚要开始敬酒,外面传来喧闹声。
“正厅那边怎么这么吵啊?圭,你去看看。”啄堂先生发话了。
圭点头称是。他走到正厅一看,脸色顿时一变,汗水沿着额头流了下来,急忙吩咐下人,立刻把那个农民打扮的老人赶走。
“放开我!不让我说完话我就不回去!”老人一边挣扎一边扬声大叫。
“放开他吧,我也想听听他要说什么!”背后突然传来啄堂先生的声音。
“这种小事不必惊动伯父!”
“你也在一旁听着--”啄堂先生打断了圭的话。不知不觉,饭厅里的人都走了出来,除了眼睛不好的春鸿留在座位上。
“老爷!”,那老人跪在地上恳切的说,“我家的蠢女儿被这儿的人用绢衣和金耳环给骗得糊里糊涂,竟然失身于那家伙!眼看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那人却音讯全无!虽说是我女儿一时糊涂,但这样下去,她只好去上吊了!”
“是真的吗?”啄堂先生回头看看圭,圭的脸色更难看了,“明白了!对那个姑娘你要负责任!眼下正是正月佳节的好日子,家中又有贵客在,你就看在我面上,接受那姑娘吧!”啄堂先生拿出银子,把老人扶了起来,“这五十两银子虽然不多,暂时作你女儿眼下的开支吧!”
“不不!有老爷这句话就够了!”
那老人千恩万谢的走了。“对不起,伯父!”圭急忙道歉,啄堂先生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饭厅。待大家重新坐好,啄堂先生又是气愤又是伤心的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一饮而尽。
“味道很奇怪啊,是酒变质了吗?”啄堂先生喃喃的说道。
“哎呀,那是我的杯子,祖父用的是这个青花杯子啊!”坐在旁边的翠凤惊叫起来。
“先生!怎么样?”如星紧张的问了一句,啄堂先生用手按住额头,一语未发。
“祖父!”翠凤又叫了一声。
如星掀开先生的眼皮看了看,连忙叫了一句:“啊!睡着了。去找医生!快!”
“祖父是病了吗?”
“岂止是生病!先生快要死了。有人在杯子里放了鸦片。”如星的话有如千斤重的大锤敲在所有人的心里。时间仿佛停止了,大厅里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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