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快就赶到了,但已经太晚了,切了切脉博,医生摇摇头,“断气了!”
“如星,你怎么知道老人误服了鸦片?”祥有些好奇。
“先生喝完酒说了句--味道很奇怪啊,生鸦片是苦的!陷入昏睡也是服食鸦片后的症状!关键的证据是临死之前瞳孔缩小!”说完,如星逐一看过啄堂先生的家人,“是谁--?”
纬花一脸怒气的走到翠凤深边,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将翠凤打倒在地。
“纬花,你干什么?”圭连忙拉住纬花的手。
“这不明摆吗?这女人想夺遗产!”
如星蹲下身去,将翠凤扶起,“先生本来就活不长了,遗产早晚是她的,没有必要冒险杀人!况且,加了鸦片的是翠凤的杯子!先生眼神不好,错喝了她的酒,凶手要杀的不是先生,而是她!她若死了,遗产就是你们的了!没错吧?”
“你--你怀疑我们吗?翠凤和伯父在一张桌子,我们都在另外一边,怎么可能往她杯子里做手脚呢?”琬提出抗议。
“有可能!刚才发生争吵时,大家都出了这间屋子到正厅去了,就是那个时候。在正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老人的话吸引时,有人回到房间里,在翠凤的杯子里投了鸦片,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正厅,混在大伙儿中间!”如星冷静的分析。
“等等!不是大伙儿,春鸿留下来了!”祥叫了起来,同时把春鸿扶到她原来的座位,“是坐这儿吗?那边是出入口,这边是翠凤的桌子。就是这样!犯人回到这儿往杯子里做手脚时,必须经过春鸿的位置。”
“那又怎样?这孩子眼睛看不见。”琬仿佛受了戏弄似的大叫起来。
“哈哈,她的鼻子象警犬!能分辨得出来你们各人的气味!”祥得意的说,“是不是?春鸿。”
“是--是的。”
“你一人的时候,有人从旁边走过去了。是谁的气味?”祥紧追不舍,众人的表情都十分紧张。
“我--嗯--想不起来了。”春鸿紧张的咬着手指,吞吞吐吐的说。
“祥,不要逼她了!”如星阻止了祥,“让春鸿放松下来。”
半夜里,为了给肚子饿的祥拿食物,如星只得起身去厨房。半路上,如星见到圭从翠凤的房间里出来,临行前,圭对翠凤说:“你还是好好想想吧!玉凤!”
带着疑问,如星来到厨房,炉火上煎的药那味真是难闻,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下人告诉他,那是圭的药,他常常喝酒,胃不好。
待祥吃完宵夜,如星把刚才看到的情形讲给祥听。
“你说圭从翠凤的房间出来?是那家伙把她从北京接来的,路上一起呆了一个多月,所以--”
“即使彼此已经很熟悉了,这么做不也有些不可思议吗?你不这么想?我如果是那女人,哪怕一起旅行一年,也不会喜欢上那样的男人!”
“你要是那么想我也没办法,谁让你笨呢?若光着脖子,以上没什么问题,的确象个女人,问题是肩膀以下!”祥半是好玩半是取笑的话听在如星的耳朵里,蓦然他全身一震。
“见了翠凤以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现在终于明白了!她的围巾--围的太高了!她穿的是旗袍吧?穿得很得当,不过因为围巾的原因显得很糟糕。一个平时讲究穿着的女人却系着一条不相应的围巾,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次日清晨,如星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知县大人!知县大人!”开门一看是圭的妻子,“您快来看!我丈夫--我叫不醒他!”
如星赶到现场,圭已经死了,是在睡梦中死去的,脸色十分平静。如星猛的想起昨晚圭与翠凤说话的情景,拔腿向翠凤的房间奔去。
“她还在睡觉,”侍女试图阻拦如星,“啊!大人,您不方便进去!”
如星推开卧室的门,被惊醒的翠凤从床上坐起,下意识的把被子拉至下巴,惊恐的看着如星。
“你没事吧!这样我就放心了!”如星松了一口气,掩上房门打算离开。
“啊!老鼠!老鼠--”年轻的侍女惊叫起来。
“不是死了吗?别大惊小怪的!”旁人呵斥着。
如星看着地上死去的老鼠,视线移到桌上的点心盒,里面有一块点心明显有被老鼠啃过的痕迹,如星掰开一块点心,略微尝了一下。“啊!是鸦片!”如星心里一惊,转头问那年轻侍女,“昨晚圭来的时候用这点心招待他了吗?”
“是的!还有茶。”
“平常都放在这儿吗?”
“大概是昨晚放的吧,在这个家中,各人房间里从没断过点心!”
此时,穿戴整齐的翠凤来到客厅,如星指着桌上的点心问她:“你动过这些点心吗?”
“没有!我不喜欢甜的东西。”
“这点心救了你的命!圭死了!”听到这话,翠凤浑身一震,眼睛一下子睁大,“他在这儿吃的点心里有鸦片!和啄堂先生的时间一样,家里每个人都有可能从琬的房里拿出鸦片,并在这儿放上有毒的点心!”
“我--我害怕--太可怕了!”翠凤忍不住开始哭泣,“我怎么会来这儿的呢?早知道会发生这种可怕的事--当初真不该来!但收到祖父的信,太高兴了!简直不敢相信。戏子的生涯没有一天是好过的!出席酒宴,应付那些醉鬼,尽是些讨厌的事!那些人以为自己花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象知县大人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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