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女人陪着他?
“打猎?是的。他们一同乘车去的。他向我表示,他们将结婚。她名叫安娜·德·格罗特,己经离婚!……”
“我知道……继续说吧……”
小伯爵夫人坐在扶手椅上,听他通话,一边轻轻地咬着指甲。指甲上的红色涂层己经剥落。
“我问他前天夜里是怎么度过的……”
“他在一家夜总会,‘老爷’……”
“我知道。”
“和安娜,德·格罗特……”
“我也清楚……”
“他看见上校与该他的前妻在一起……”
“以后呢?”
“他送荷兰女人回去。”
“哪儿?”
“乔治五世宾馆。她在四楼住了一个套间……”
“什么时候去的?”
“据他说,大约三点半钟,也许四点钟。我派人去查核,但还没有回复……他们就睡下了,上午十点才起来……他声称一个多星期以前,就收到邀清,去奥倍街一位银行家的城市狩猎……玛尔柯·巴尔米利离开乔治五世宾馆,坐出租汽车回自己的寓所拿箱子……他让出租汽车在门外等着……他又回到乔治五世宾馆,约摸十一点半钟,他们坐着安娜·德·格罗特的加古亚上路了……今早,就要出发去打猎时,他在城堡的大厅里不由自主地浏览了一下报纸,便立即赶到巴黎,马靴也没脱掉……”
“荷兰女人陪他也来了?”
“她留在那儿。拉普万特打电话去城堡核查,一位膳食总管回答说她狩猎去了……”
“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他神色自若,显得真诚。这是个大个头男人,讨人喜欢……”
——当然罗!他们都讨人喜欢!
“下一步我做什么事?”
“派拉普万特去乔治五世宾馆,弄清前夜来来去去的人,问一问夜间值班的人……”
“得上他们家去问,他们白天不上班。”
“让他去……至于……”
年轻妇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她面前,他不想说出此人的名字。
“至于你的来访客,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你只能让他走……嘱咐他不要离开巴黎……派哪个……对……对……按常规,什么!……我等会再打电话给你……我身边还有人……”
不知为什么,他最后问了一句:“你那边是什么天气?
“微冷。有点儿太阳。
他挂上电话的当口,小伯爵夫人小声问道:“是他吧?”
“谁?
“玛尔柯……你们谈的是他。不是吗?”
“在乔治五世宾馆的走廊里,或在上校的房间里。您肯定没见过他?”
她霍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如此激动,以致他担心是神经质发作。
“我原来觉察到了!”她叫道,脸庞扭曲得变了形,“他和她在一起,正好在我顶上,是吗……是的!我知道……她总在乔治五世宾馆下榻……我打听到她住的套间。他和她两个都在那里面,睡在床上……”她似乎因生气、发怒而失去了理智,“他们在那里而欢笑,作爱,而我那时……”
“您难道不认为玛尔柯那时正……”
“正在干什么?”
“也许,正把上校的头按在水里?”
她不相信她的耳朵。她的身体在透明的室内便袍里抽搐。突然,她一头朝梅格雷冲过来,握着拳头乱打。
“您疯了吗?……您疯了吗?……您竟敢……您是个魔鬼!……您……”怒火使这个发狂的女人力量倍增。在宾馆的这套房间里,试图抓住她的拳头,梅格雷觉得自己可笑。
他的领带给扯歪了,头发给揪乱了。他气喘吁吁地,终于使她不动了。这时,有人敲门。
第六章
事情结束了。情况比梅格雷可能担心的要好。对小伯爵夫人说,敲门声响得正是时候。因为这使她息了火。本来,她可能不知如何了结。
她又一次跑进卧室。而警长则不慌不忙地正正领带,理理头发,然后走去开门。
来人是楼层的侍应生。他突然一下变得惶恐不安,问是否可以把早餐的托盘拿走。他是否在门外偷听,而是无意听到了发脾气的声响?即使是的,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他一走,伯爵夫人就出来了。擦着嘴唇,神色平静了一些。
“我猜想,你打算把我也带去巴黎?”
“即使我有此意,也有相当冗繁的手续要办。”
“我在此间的律师不会让你得到引渡证的。不过我到愿意去那儿,因为我一定要参加大卫的葬礼。你坐四点种的飞机吗?”
“这有可能。不过,你,你不要坐这班飞机。”
52书库推荐浏览: [比]乔治·西姆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