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三分之一瓶?”
“不完全是……我知道您为什么问我这个……他走了后,我觉得不舒服,喝了一点威士忌……我原想醉在床上,不再想事儿……我试图睡着……接着我又寻思,和玛尔柯的事不可能成,永远不会成,我还是死的好……”
“您服了多少片药?”
“我不清楚……满满一掌心……我觉得好过些了……我悄悄的哭泣,我开始入睡……接着我想象我入葬的情景,想象我的坟墓……我挣扎……我怕为时太晚,不能叫人……我已经不能叫喊了……我觉得电铃按钮离得远远的……我的手臂麻木您知道,象在梦中一样,想逃跑,腿却跑不动。我大概摸到了按钮,因为来了一个人……”
梅格雷板起了脸,冷漠无情。她见到此状,停止了叙说。
“为什么您这样望我?”
“为什么您撒谎了?”
——他都准备发火了。
“您是什么时候去上校房里的?”
“真的……我忘了……”
“您忘了您上那套房子去啦?”
她摇摇头,真的哭了起来。
“别对我这么凶……我向您发誓,我没有瞒您的意图……证据,就是我把事实告诉了杰弗·玛·默伦……只是,当我在医院恢复了知觉,恐俱侵袭我之后,我才决心硬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确知人家不会相信我,会怀疑我杀了大卫……因此,现在,跟您说话,我忘了冯·默伦曾叮嘱我丝毫不要隐瞒……”
“上校走后,您隔了多长时间才去他房里?”
“您还相信我吗?”
“这要看情况。”
“您瞧!我总是这样……我尽力而为……我并无半点隐瞒……只不过头又晕起来了,因而不知道说到哪儿了。您允许我去喝一口吗?只喝一口?……我答应您不喝醉……我再也坚持不了啦,警长!……”
他让她去了,差点也想向她要一杯。
“这还是服药以前……我还没决定死,但是我已喝了威士忌……我醉了,不舒服……我后悔对大卫说那些话……突然间,生活让我害怕起来……我看到自己徐娘半老。孤身一人,既没钱。又不能谋生,因为我什么也不会干,这是我最后的机运……离开冯·默伦时,年轻一些……证明、这就是……”
“就是您随后找到了上校。”
她显得大吃一惊,被他这种桃衅刺伤了心。
“我这个人,您愿怎么看,就怎么看好了。至少我知道您弄错了。我怕大卫扔下我……我穿着衬衣,睡衣都没穿,就跑到他房里,发现门虚掩着……”
“我刚才问您,从他离开您起,过了多少时间……”
“我不清楚……我记得我吸了好几支烟……大概你们在烟灰缸里已经发现了……大卫只吸雪茄……”
‘您在他房里没看见什么人?”
“他……我差点叫喊……我不能肯定我是否叫了……”
“他死了?”
她瞪着双眼望着他,好象头一次才想到他死了似的:“他……我认为……不管怎样,我认为他死了,于是我逃出来……”
“在走廊里,您没碰见什么人吗?”
“没有……但……等等!……我听见电梯开上去了……我可以肯定这点,因为我开始跑……”
“您又喝了酒?”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可能吧……不由自主地……当时,我悲观绝望……您是不是……?”
——大概她又将要求他允许自己去喝一口威士忌,可是这时电话铃响了,她伸出迟疑的手。
“喂!……喂!……是的,他在这里,是的……”
听到吕卡沉着的、正常的嗓音,想象他坐在奥费维尔街的办公桌前的情景,叫人心神清爽。
“是您,警长?”
“我待会儿打电话给你……”
“我刚才预感到您会打电话给我的。但我以为您最好马上知道。玛尔柯·巴尔米利在这里。”
“找到他了?”
“不是我们找到的。他自己来的。他来了二十多分钟了,精神抖擞,毫无拘束。他问您在不在,我们回答不在,他便要求和您的同事谈一谈。我接待了他。眼下,我让他和让维埃待在您办公室里。”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只是从报纸上才获知这整个事件的。”
“昨晚上?”
“今早。他昨天不在巴黎,而是在一些朋友家里。那些人在尼埃弗尔有一座城堡,举办了一场狩猎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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