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是他租的房间,他唯一住处,以前付静柔来都只是静静坐一会就走,而他现在却把女人领回家住了一个月。
怎么可能外面的人不知道呢?
怎么可能她会不知道呢?
她会伤心吗?即使她有了新男朋友。
她哭起来可难看了,眼睛一定是红的,鼻子一定是红的。
她在那里呢?
我要去找她。
亲爱的。你回来吧。
因为我怎么都不能忘记你。
张影欣坐在床上,她用被子包裹着自己单薄的身子,她的眼睛直直的,眼光看着许先在她面前来来回回。
张影欣看见许先穿上白色的衬衣,那件衬衣,她昨天刚刚从阳台收下来,帮他熨好。
张影欣看见许先穿上蓝色的裤子,那条裤子,她早早地就帮他从干洗店里取了回来,挂在衣柜,她知道他爱穿。
他打领带,他的手在衣柜里细细挑选领带。
他的领带很多,多得像女人的首饰。
他是爱漂亮的,张影欣帮他买了很多各式各样的领带,和她的内裤搭配着挂在衣柜里。
张影欣总觉得这样挂领带,男人就好像被她拴在裤腰带上了一样。
可惜传闻中的降头是永远不会灵的。如果是灵的,那么它就不会被传闻出来。所以真正的降头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张影欣只懂得暴死降。她不懂得爱情降,如果她懂得爱情降,她一定为自己的爱情下一辈子的降头,不管那份爱是真实还是虚幻的。
幸亏她不会,不然不知道要有多少白猫要死于非命了。
“许先?”她坐在床上喊他。
他依旧忙他的早上,不答应她。
“许先?”她坐在床上再次呼唤他。
他仍旧不应她,他分明是故意的,他甚至在怨她。他怨她破坏了他的贞节。
“许先?”她的眼睛里有眼泪流出来。
他已经穿戴完毕,英俊潇洒地出现在镜子里。
他似乎也听见了这套房间里有个女人在唤他。泪眼婆娑的呼唤他。
他转过身来,太阳光总是找得到一个最巧妙的角度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轮廓分明,明朗漂亮的男子,连阳光都要更青睐他些吗?
张影欣躲在黑色的角落里。
张影欣的眼泪如同流水,一行擦了还有千万行。
要命!
哭泣的女人最没有骨气。
许先转过身来,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眼神里冒着寒光。
他似乎已经不再认识她。强烈的思念,把他的热情留在了异乡,所以他对现在这个人变得冷漠无比。
昨晚还你侬我侬,怎么早上起来就行同陌路?
不行不行不行,你快回来。
“我走了。如果这房子,你喜欢的话,你继续住,我会重新找地方住。”他转身准备离去。
“许先?!许先?!你去哪?!”她哭了,她终于哭了,她的眼泪似清泉涌。
“我不去哪。我去上班。”他说道,轻松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样的态度才是最要命的。
“那你还会回来吗?”她哽咽着说。
“我,我,我大概不会再回到你这儿了。”他说,嘴角还浮动着笑容。亏他还笑得出来。可是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那你去哪里?”她着急。
“我要去找静柔。”他不紧不慢地说。
“找到静柔呢?还回来吗?”她关心的永远只有一个话题,就是他会不会回来找她。
“回那里去呢?影欣?你还想怎么样呢?”他冷冷地问她,好像她占了个大便宜。他内心就是这样想的,她占了他的大便宜。
人穷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总要计较个得与失,在感情上都如此。
他说完话就去开门。
他开门的动作一如寻常的潇洒。
她从床上扑过来,她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抱着他的那只手上。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话,没有丝毫的逻辑,她几乎都不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他把她扶起来,温柔地望着她,把她扶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他摸着她的脑袋,说:“乖乖地睡一觉,睡了起来把什么都忘记吧。”
她无助地看着他。
她像一条刀板上的鱼,等待他的处置,是水煮还是酸菜呢?
他渐行渐远,最后张影欣听见他关门的声音“嘭”。
那关门声仿佛来自一道深处,那关门声仿佛就打在心上。
她觉得自己的心随着这关门声下沉,渐渐下沉,终于落到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这碎成一片一片的心,又重新碎成一片一片的,碎成一片一片的碎片,又碎成一片一片的。
亲爱的,我是为了爱而来。
今生我是为你而来。
如果不能成就爱,我将在彼岸接受惩罚。
张白捷想,他一定要成就张影欣的爱。
他生而为了成就她。
张白捷记得十三岁的小影欣跟在父亲后面。
张影欣的父亲从商场出来,张影欣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尾随而出。
张影欣边跟在父亲的后面,眼睛不停地望商场两边的货柜里看,眼睛里写满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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