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先言梧把韩琳琅的尸体拖回卧室,换上干净的衣服,去开门,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送进了他的窗户。
先言梧细细挑选西装,搭配领带,叫管家去开门,接待来访的客人。
多么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管家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听话地去开门。
在外的男子几乎是冲进来的。
“琳琅,琳琅!你在哪里?我听说你在这里做保姆,你不用做保姆了,我找到钱了,昨天已经给你家寄回去了十万块啦。你快出来吧,我们好好回家过日子。”男子边喊边说话,一副对未来生活充满憧憬的样子。
“你是谁啊?先生?”先言梧问。
“我是韩琳琅的男朋友章烨。你是谁?”章烨说。
“我是谁,你不需要管,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的韩琳琅。”先言梧笑着说,他的笑越来越坏。
“真的啊?她现在好吗?”章烨问。
“好啊。当然好了。就在这间房。你进去吧。”先言梧伸出手为章烨指路。死神在后面发出奸笑,那是一条死亡之路。
“琳琅……”还没等章烨喊出那撕心裂肺的名字,他已经被人打晕在地。
管家和先言梧相视而笑。
先言梧想:连老天都要帮我许先,一早就为我送个替死鬼。
“你知道怎么做吧。报警吧。做得干净点。我出去上班了,今天公司九点半的会议,下午圣应大学还有两节课。”先言梧给保镖丢下话,径自去了车库。今天穿的休闲西装,就开宝马跑车吧。
半个月后,报纸上说,章烨因为看见前女友韩琳琅嫁给了先言梧,情绪一时激动下,杀了韩琳琅,被判处了死刑。
半年来,付家别墅一到晚上就会出现凄厉的猫叫声和男子在睡梦中被吓醒的声音。
先言梧请了很多风水先生来看,风水先生不仅说这里不坏,还都说这豪宅很旺先言梧。
可是他实在是受不了那些猫叫声了,他决定搬了。
在他决定搬家的前半个月,他死了。
死得莫名其妙,却又死得其所。
先言梧本不叫先言梧,他叫许先。 他有着宽阔的额头。他眼睛不大,很明亮,还是一双单凤眼,一笑就妩媚地眯着,顿时,长长的绵绵的情意顺着这眼睛荡漾开去。
他现在的五官可以细数出他年轻时的英俊。中年事业有成的他,少了年轻时候胆怯的敏感与细腻,取而代之的是成功男人的意气风发。 可惜这个男人死了。
导致他死亡的那道伤口是被猫抓伤的。
前几天,他从宝马车里出来,突然那只猫猛地窜出来,在他的手上狠狠地一抓。 他惊叫一声,比死了老妈还难受地叫起来。
他害怕猫,特别是这种全身通黑的猫。 这只猫抓了他之后,像黑色的风衣一闪就不见了。 他看见自己的手背上只是留下了浅浅的一道伤口,连血都没有渗出来,
仅仅是些黄色的液体溢出来。 见没什么大样,许先轻轻地把这些粘粘的黄色液体用手指擦去。
“我真是太敏感了。”许先嘴角上扬着自言自语。
很多女人告诉过他,他嘴角上扬着说话的样子非常漂亮。桀骜不驯,高贵得体。
他发现自己手背上的那道被猫抓过的伤口已经结了一个小小的疤。
那道疤已经结了很久,一直都没脱落,有点痒。人很多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做一些自己下意识认为没有危险的事情。比如抠掉痒痒的伤疤。 他轻轻把左手的手指放到右手背上的那道疤上,抠。
第一下没有抠掉。 他又用了下力,那道疤还是没有反应。 他开始使劲。 起了一点点的皮。 他顺着那起着的皮往下拉,“扑拉”一声,那皮子竟然拉掉了手背上大块的皮肤。
紧接着,有着白白的、小小的虫子一大片、一大片争先恐后地从他那皮肤的破裂处爬出。 他的身体,他修长好看的身体,还有他那英俊的脸消失在蠕动的虫子堆里。
虫子们吃饱了四处逃窜,见缝就钻。
几分钟后,剩下的是一副包在西装里的白骨。
法医来给他验尸的时候,发现他那没有多少肉的骷髅脸看起来居然有笑意。
一个人在痛苦的时候如何能笑得出来?
尾声
白小墨来现场的时候,正看见在许先倒下。在不远处,有一只黑猫蹲在那里流下了眼泪。
白小墨说那黑猫的眼泪是鬼魂流的。
那滴泪来自付静柔吧。
不然许先为何要笑?笑得那样清澈坦然。
而如今,这个美丽的男子在世界上永远不在了。所有爱过的,恨过的,得到的,得不到的都烟消云散了……
那天,她正好和她的那个新男朋友同车经过。
那是个老头,长着许多白头发,象个白头翁。可是和白小墨在一起,依然红光焕发。
他们在车上看了眼死去的先言梧就走了。
老头忽然说了一句,“中了降头了。”
正在驾车的白小墨点了点头,“我以前就知道了,也提醒了他。”
“别随便帮人解什么降头。”老头忽然面上带着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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