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知道这个案件?”陈子杰明知故问。
“你可能有所不知,当时我是路政建材厂的副厂长。”
“是吗?那么说你对这件案子的情况有所了解?”
“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
“说不上感兴趣,算是好奇吧。”
“算了算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齐永胜摆摆手,“我们还是免谈吧,免生是非。”
陈子杰本以为齐永胜要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谁知他绕了一个弯要停下来。陈子杰知道齐永胜喜欢直来直去,他必须单刀直入,否则,齐永胜就不会说下去了。
“如果我不光是好奇呢?”陈子杰的话体现了一种挑战。
“你难道真的想趟这趟浑水?”齐永胜明显在试探。
“职责所在,如果需要,我义无反顾。”陈子杰的语气非常坚定。听齐永胜使用了“浑水”这个词,陈子杰对齐永胜和这件案子的关系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但他还是故意问到:“怎么,这水浑吗?”
齐永胜笑了笑说:“浑不浑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人云亦云。”
“如果是浑水,那我就更得趟了,国家要走向法制,必须有人敢去趟浑水。”陈子杰非常坦白地向他表明了态度。
听了陈子杰的话,齐永胜情不自禁地一拍桌子:“痛快,我佩服你的勇气和胆量。”
“齐副市长,您当时是路政建材厂的副厂长,我想听听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请不吝赐教。”陈子杰摆出一副诚恳请教的样子。
齐永胜摆着手说:“我今天可不是来帮你破案的,我说了,我只是路过,看看老朋友,随便讨杯水喝,咱们不谈公事,不谈公事。”
陈子杰开玩笑似地说:“齐副市长,您应该知道,协助公安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吧?”
“你非要逼着我说?”
陈子杰已经看出来了,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故意淡化他此行的目的。现在陈子杰需要给他竖根杆,他才好自然而然地顺着杆子往上爬。
“不敢不敢,我听说您当过侦察兵,还参加过战争,在这方面比我强,请您指教。”
“这哪跟哪呀。看来,我今天是撞到枪口上了,不说不行了?”
“您这话严重了,您要是实在为难的话,那就算了。”陈子杰装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不出陈子杰所料,齐永胜反倒说:“也没什么为难的,不过,我先说明,我也是把听别人说的给你胡乱说说,只能是咱们私下的议论,不能算数的。”
陈子杰说:“你放心,我不会给领导出难题的。”
齐永胜喝了一口水,开始说了:“路政建材厂的主要任务是为市政道路建设服务。它的主要产品是道路两边的路沿石和人行道上使用的水泥方砖,所用的原材料就是水泥和石子。按照以前的惯例,水泥厂和石料厂都是先送货后结帐,而且都是通过银行结算,为什么单单这次要用现金结算,把三十万元现金放到财务室?而要动用这么大一笔现金,没有厂长的签字是谁也办不成的。还有,薛存田的女儿说看到了凶手,小女孩当时害怕没有敢说,到了下午才在别人的陪同下去向骈少勇反映,当时和骈少勇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路政建材厂厂长。后来两个孩子就失踪了,难道这真的是巧合?”
“你是说,当时小女孩反映情况时闻辉和骈少勇在一起?”
齐永胜狡黠地说:“我可没这么说。”
陈子杰心里想,这不都一样吗,当时路政建材厂的厂长不就是闻辉吗?他知道,齐永胜这么说是有意避开闻辉的名字。
“跟小女孩一起去找骈少勇的那个人是谁?”
“这个人我现在不便说。不过,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他出面的话,他会出面的。”
陈子杰马上在心里作出一个假设,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齐永胜自己。
陈子杰一边听一边对齐永胜说的情况进行综合分析判断。从昨天下午微服私访的情况看,这件案子很可能牵涉到两个重量级人物,一个就是当时任路政建材厂厂长现在是滨山市常务副市长的闻辉。另一个就是齐永胜。如果齐永胜说的这些情况属实的话,那么他基本上可以断定,闻辉很可能是这起案件的参与者。但齐永胜在这起案件中的角色是什么,他还一时摸不透。
“您继续说。”陈子杰催促到。
“没有了。”齐永胜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没有了?”陈子杰本想齐永胜能给他提供出有关两个孩子失踪的情况,这也是他特别关心的,可齐永胜却不说了,看样子想马上走。陈子杰不得不主动出击了:“那辆白色面包车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句话,齐永胜的脸色陡然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侦察兵的特殊训练和那场战争的考验,已经使齐永胜具备了很强的应变能力。“什么面包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齐永胜不想说,陈子杰也没有办法,人家现在是代理副市长,不是你的犯罪嫌疑人。“没什么,我也是随便说说。”
“老陈,我还有事,得走了,其它的事我就爱莫能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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