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么?您还记得吗?”
“不,不记得了。很可能我本来就不知道她叫什么。”
好了,奥莉加,这已经是条线索了。也许她知道塔玛拉同什么公司有联系。要是很走运的话,她甚至还会知道塔玛拉有什么朋友或者是熟人什么的,而这些人又不在他们现在查找的视野里。
塔玛拉的母亲对女儿的生活一无所知,只知道塔玛拉在上大学时就认识的两个人。从那时起,母女就各过各的,塔玛拉从没向任何人介绍过自己的母亲阿拉·瓦连京诺夫娜。
然而,娜斯佳没有立即跑去找奥莉加,而是回去上班了。她非常理解事务所的工作作风和方法,她明白,要想动一动可能的证人,得非常小心。如果说一个人知道点什么线索,那么,很有可能已经有人在做他的工作了,而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任何令人感兴趣的东西。假如还没有人做他的工作,那么,在娜斯佳对他进行访问后,就会使他遭受伤害,即便是他真的一无所知。
娜斯佳不想使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所以,她打算先请求戈尔杰耶夫准许首先对奥莉加实施监视,整理有关资料,然后,再同她谈谈塔玛拉·科切诺娃的事情。
“那好吧,”戈尔杰耶夫点了点头说,“我认为这样做是对的。卡琳娜案的情况怎么样了?这起谋杀案我们要解决,这样吧,就这起案子做点什么吧。”
“我正在做,维克多·阿列克谢耶维奇。我认为卡琳娜之所以被杀,是因为她知道塔玛拉的什么事儿。弄清了塔玛拉的真面目之后,我们就会明白,把塔玛拉掩藏起来对谁有利。对谁有利,那么这个人就是杀人凶手。”
“嘿,你已经胸有成竹了,”上校啧啧有声地赞叹道,“这个卡琳娜会不会完全是因为别的原因被杀的呢?啊?”
“是不是别的原因,科罗特科夫正在研究。而我想深入这家洛桑公司,弄清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卡琳娜同哪些客户打过交道。同塔玛拉的合同没有经过他们,无论怎么说,都不会有任何文件。但我们并非是昨天刚刚出生的小孩子。我们很清楚,公司老板会给客户安排最好的翻译,或者,反过来,给熟悉的翻译安排好的客户。这样,他就可以亲自收取佣金,把钱放到贴身口袋里,不让公司知道。所有活着的人们,都想捞点外快。所以,我想卡琳娜可能是为塔玛拉和客户牵线搭桥,而不办理手续。这样一来,在洛桑公司里,自然也就没有人具体知道这个合同了,但公司里的人可能知道某家公司或者某个人来找过卡琳娜。我想试一试,找到所有这些找过卡琳娜的人。”
“徒劳无益,”上校鼻子哼了一声,“既然事务所的人已经在洛桑公司进行了活动,那么,他们肯定会考虑到这一点的,这你不用怀疑,他们并不比咱们愚蠢。公司的所有员工都会闭口不谈的,从他们那里你什么也得不到。再说了,我亲爱的,你现在干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个真正的拿破仑式的庞大计划。你要把可能与塔玛拉相识的所有医学界的人士都核查一遍,不管他们跟她的熟悉程度怎样。你想把所有跟死去的卡琳娜有来往的人都检查一遍,以便弄清他们是否跟塔玛拉签订过损公肥私的合同。请允许我问一下,你打算把这一切都做了吗?你有几个人?十个?十六个?莫非你指望善良的小圆面包叔叔会让所有的工作人员停止对凶杀案和强奸案的侦查,全都投入到卡琳娜和塔玛拉案件中来?我想听你一个明确的回答:最初的目的和任务是什么,预计会有什么结局?完成这件事你需要多少时间?请你别忘了,戈列洛夫被害案的侦查期限已经过了,这位艺术家全部遇难的家庭也系于你一身。那个虐待狂的手上已经有了十二条人命,可至今还没有被抓捕归案。”
“维克多·阿列克谢耶维奇,现在说的不是塔玛拉,也不是卡琳娜,这您很清楚。现在说的是有关事务所的事……”
“也包括你的好朋友杰尼索夫。”上校挖苦地插了一句。
“好吧,也包括他。塔玛拉在哪里,是谁杀了杰尼索夫的情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这并不是让我揪心的那些罪案。也许我是个冷漠的人和没心没肺的人,也许是我设想的不对,但不管怎么说,弗劳·克内普凯的遭遇怎么也感动不了我。而这个卡琳娜,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儿。卡琳娜是被事务所杀害的,是为了掩盖某种罪恶。或者说,卡琳娜完全是因为别的原因遇害,而事务所现在只不过是尽力掩盖罪行不被发现。不论哪种情况,都跟这家事务所有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比这个更重要的线索。”
“说得好听,”戈尔杰耶夫哼了一声,“照你这么说,看着杀害一家老小的凶手逍遥法外,不管他;看着精神扭曲的强奸犯在黑暗的街道上游荡,也不去管他;干脆说吧,也就是一切都随他去吧?不,我们应该一起行动起来,同那个看不见的、未知的事务所进行斗争。对此,人们不禁要问,凭什么?难道说,因为两年前他们杀害了我们的莫罗佐夫,打伤了我们的拉尔采夫,我们要复仇?难道说,我们就因为他们给你打骚扰电话,就打他们的屁股吗?我想听听你准确地描述一下我们讨伐这家事务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你的目的与我的相一致,那咱们就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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