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佩服你的侦查本领。”
萨克西丝对她的话不予置理。“她叫什么名字?
“贝思·伊丽莎白。是以她姑妈的名字命名的。”
“多大了?”
“16岁,从来没有被人吻过。你真的不要咖啡?”
“我想喝一点。”
“你自己倒吧。”
萨克西丝倒了一杯。“你女儿呢?”
“睡觉,少女的恶习。”
“她知不知道她父亲被杀那天的活动情况?”
“他被谋杀的那天?”
“随你欢喜怎么说。”
“不。他也没有为她花多少时间。”她身体前倾,夸大其词地说,“乔治·普里查德是联邦调查局的一名特工,是一个联邦刑事犯罪调查官员,一位为美国的自由、为我们妇女晚上能安全生活而日夜操劳的无名英雄。”
萨克西丝放下在作记录的簿子和笔说:“你很痛苦。”
“我吗?”她笑起来。“不,只是很现实。除此以外有什么可痛苦的呢?我选择了一个埃德加·胡佛的公仆作丈夫。我是自作自受——”
海伦·普里查德把秀丽的腿搁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拖鞋吊在脚上。“谈不上献身——小姐。”
“萨克西丝。”
“一点也谈不上。如果乔治献身于工作,那么他从事秘密生涯可以无愧于他的家庭。请你想想。你腰缠万贯,对你的老婆说一声因公外出一走就是几个月,但是你不要提问。那是为了我的国家,为了我的领袖。你同各种各样的女人去鬼混,而你可怜的老婆问起来的时候,总说是公事。小男孩玩警察捉强盗的把戏是要付代价的。”她看到萨克西丝的险上泛起了微笑,补充说,“姑娘们也一样。女性解放嘛。你已经走了很长的路了,姑娘。”
萨克西丝喝完咖啡,把杯碟放在桌上。她直盯着海伦·普里查德说:“有助于调查的事你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
海伦·普里查德摇摇头。“没有,什么情况也没有。你要我描绘乔治的为人吗?那我可以告诉你。他很潇洒,自我克制,不该结婚有孩子。联邦调查局就是他的生命,这并不是因为他内在的品德,而是因为联邦调查局给了他离开这个女人去追逐婊子的自由。此外,他的偏执狂近几年来越来越厉害,这就是一个卑鄙男人的彻头彻尾的画像。”
“我——我很抱歉。”
“不必要。这也是补偿。”她挥了挥手指了指房间。
萨克西丝注意到了她手指上戴着的贵重的戒指。显然,这个家庭里对金钱是不必犯愁的。
萨克西丝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他家里很有钱,普里查德太太?”
“家族的钱?不。你是感觉到我们的生活要超出联邦调查局特工的收入所能负担的水平才这么问的吧。”
“是的,事实上是这样,所以我才问。”
“我也为这个而感到怀疑,但是我不多问。乔治几年前告诉我他有一项‘生意买卖’。我问他是什么生意,他要我别多事。我也就不问了。”
“他的生活用品呢?”
“这儿吗?我已经告诉你他很少住在这里。他的个人用品已经被你们早来的小组拿走了。”
“他们拿走了?”萨克西丝感到奇怪。“突击队员”小组是奉命调查这件命案的唯一小组,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没收潜在的物证。她问那些带走东西的特工的名字。
海伦耸耸肩,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在我眼里他们都一个样。莫里斯,诺里斯。其中有一个人好象是这样的名字。”
“好。能让我看看卧室吗?”
“夫妻合用的卧室?当然可以。”她指了指通向另一个大厅的门。萨克西丝以为海伦会陪她去,但是普里查德太太坐着不动。萨克西丝走过大厅外的一个房门关着的房间,她猜想一定是女儿的房间。大厅的另一端就是大卧室。这间卧室很宽大,漆成粉红色和白色。一张富丽堂皇的床上铺着粉红色海棠花的床单。床的上方有一顶带褶边的篷盖。梳妆台上摆满了昂贵的香水和花露水瓶。卧室里有两座壁橱。萨克西丝打开了其中的一座,里面放满了女人的衣物。另外一座壁橱也是这样。好象这间卧室里没有住过男人。
萨克西丝移步走向起居室,一扇原先是关着的房门现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少女。她的脸由于睡得太多而显得有点浮肿,褐色长发乱篷篷地披在脸上。她的相貌很美,圆脸庞,苍白而忧郁,两边的面颊上有几点雀斑。她穿了一件男式圆领衫,衣服长到盖住了臀部。
“你想必是贝思吧,”萨克西丝愉快地说,“我是联邦调查局的克莉斯汀·萨克西丝。”
“哦。”
“关于你父亲的事我感到难过。我跟他工作联系不多,但是认识他。”
“呃,呃。我母亲在家?”
“是的,她在起居室。”
“啊,睡美人起来了。”她的母亲说。
“我疲倦。”贝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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