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对的。”萨克西丝说。
“我知道。我就是不喜欢他这种人是对的;你知道我坐在那里的时候心里怎么想?”
“想什么?”
“我想如果说沃尔特·邓谋害了乔治·普里查德,那么中央情报局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斯坦坐在一张长沙发上端详着他的右手。他说:“乔治·普里查德在这里有嚼舌根的名声。我还知道他有几次未经批准就接见新闻界而搞得狼狈不堪。”
“是吗?”
“嗯,也许就是普里查德把外国人在这里受训的消息泄露给杰克·安德森①的。也许他是对外人说的。也许他该闭嘴。”
萨克西丝不信奉单纯的詹姆斯·邦德②理论,但是她又摆脱不掉这种理论的影响。这种情景在她的心里已经几次浮现出来。她总觉得中央情报局不是没有可能感情冲动的,比如制造事端,利用一名特工被自己人谋杀的案件使联邦调查局长期背上黑锅。
【① 杰克·安德森:美国专栏作家,以消息灵通闻名美国。——译者】
【② 詹姆斯·邦德:是英国作家伊恩·弗莱明创作时系列侦探小说中的主人公,孤胆英雄式的人物。——译者】
“记住,”斯坦说,“中央情报局不是我们的后台大老板。”
“我记得,雅各布,我记得的。”
一个小时以后,罗斯·利曾贝接到局长助理戈姆利一个电话,电话里说:“不应该再同沃尔特·邓接触。”
“因为他是晚上呆在大楼里的非联邦调查局的人,所以列入我们的名单。”
“我不管什么理由,利曾贝先生,我只是告诉你别去碰他。这是局长的指示。”
“是,先生。”
乔·庇隆在当天下午4点钟找了瑟吉奥·纳里兹谈话。
纳里兹是巴拉圭人,也是到联邦调查局学院外国执法专业人员训练班学习的外国人。纳里兹外表象一个年轻的凯撒·罗梅罗,倜傥潇洒,温文尔雅,身穿藏青色夏季套服,一尘不染,皮鞋亮得象镜子,灰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指上还涂了指甲油。
庇隆最讨厌男人涂指甲油,他还怀疑纳里兹的脸上化过妆,因为看上去有点象……纳里兹精于此道,即使化过妆,你也很难看出来。
他们谈了一个小时。纳里兹有问必答,善于交际,讨人喜欢。他坦率地承认他不喜欢普里查德。
“为什么?”庇隆问。
“因为他傲慢自大、动辄训人,庇隆先生。他在许多场合侮辱我。我在这里作客,所以我也不报复,如果在我自己的国家,我就不饶他。”
“你怎么报复呢?”庇隆问。
纳里兹呵呵大笑,递给庇隆一支雪茄。庇隆接受了。两个人都靠在椅背上品味着雪茄的香昧。
“香味极好。”庇隆说。
“古巴货,”纳里兹说,“但是不要告诉别人。”
庇隆笑起来。“我连想都没想到。”
“好。我会怎样报复吗?不会谋害他并把他吊在射击厅。”
“不会吗?”
“不会。”
谈话结束的时候,庇隆为雪茄向他致谢,收拾好录音机,回到“突击队员”小组办公室。
“怎么样?”萨克西丝问。
“晚上的行踪他都说得一清二楚,但是我还要核实一下。顺便我也问了莱夫勒,那个德国人,他说那天晚上是跟他在一起。”
“他们说了些什么?”利曾贝问。
“他走开了大约一个钟头,说他病了。”
“他没有告诉你?”萨克西丝说。
“没有。”
“你去问他。”利曾贝说。
“我打算问。顺便说一声,纳里兹带着极好大古巴雪茄。”
后来,利曾贝同萨克西丝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显得郁郁不乐,她问他为了什么事烦恼。
“我只是在想乔治·普里查德,他的生活。你知道,他单枪匹马地打进并瓦解在纽约活动的恐怖集团。记得吗,当时他属于长岛部分?”
“我只听到一些片言只语。我记得谢尔顿局长赞扬过他。”
“嗯。很好笑,不过使我一直迷惑不解的是,那个恐怖集团同巴拉圭有联系。”
“有联系吗?”
“对,乔治·普里查德和那个集团里的一个巴拉圭人保持接触。事实上,我想他被害的那天夜晚他们还在一起。”
她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我是猜测。那天他去吃午饭前说过的一些话使我想到他跟那个家伙碰头过。”
“你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
“不。乔治·普里查德擅长一种艺术,这种艺术形成自持的概念。他谈到那个巴拉圭人也是一时说漏了嘴。我对他渗透进去的那个恐怖集团作过一些研究。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那个恐怖分子集团同巴拉圭的警察部队里的一部分人有勾结,立志在这里颠覆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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