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其他人知道情况吗?还有跟他接近的人吗?”
芬奇点点头。“在‘罗斯林计划’中,我们有一名特工同他直接在一块工作。顺便说一下,‘罗斯林计划’是我们给他的工作取的名称。这位特工的姓名叫比尔·道金斯,是一个年轻土耳其人,同乔治相互抵牾,就因为这事差一点解雇。”
“是吗?我倒想同他谈谈。”
“我告诉过他要来。他说他中午以前会回来。你的日程怎么安排的?”
“我要到城里去吃午饭。那里有几个可能跟案件有些关系的人。在我等待道金斯先生的这段时间里,还有可以找来谈谈的人吗?”
“了解乔治的?我想是没有了。这里的规模很小。人们都是为了特定的案子而来来往往。没有了,道金斯是你最好的赌注。”
“我就等吧。”
“好。”
她在花园城沿着富兰克林大街闲逛,浏览陈设雅致的橱窗,偶尔,橱窗里有一件漂亮的服装或一张过路人的面孔吸引了她的注意,但是她的思绪一直萦绕在她来长岛的目的上。她似乎感到对乔治·普里查德了解得越多,就越发迷惑不解,特别对流行于联邦调查局的哲学——联邦调查局是一个行动的整体,个人很少有活动余地——感到困惑。显然,普里查德同这种模式是格格不入的。他就象是在为一个国中之国而工作,遵循的是另一套规则。
当她回到花园城办事处,她暗自寻思,对普里查德怎么会被选中去领导暴力犯罪特别分队觉得奇怪。联邦调查局内人所共知,谢尔顿局长是不喜欢普里查德的。再说普里查德在联邦调查局区从未有过行政管理的经验。她百思不得其解,决定等回到华盛顿之后再去寻求答案。
比尔·道金斯中等身材,体格壮大。萨克西丝忖度他大约35岁,但他实际要比这个岁数还小些。他穿着一套价格昂贵、裁剪考究的隐条褐色服装,白色礼服衬衣,暗绿色的佩兹利涡旋花纹领带。他的头发黄中带红,剪得短短的——几乎是平头。手上戴着一只很宽的结婚金戒指,由于这只戒指引人注目,人们才注意到他的手指甲被啃得露出了肉。
“想吃午饭吗?”特里·芬奇介绍他们认识之后,萨克西丝问道。
“我有一个约会,”他说,“但不消一个小时。如果你想喝点什么,我们可以到我跟别人约定见面的地方去。”
“那对我很合适。”萨克西丝说。
她本来只想在这个地方呆到中午,现在决定同道金斯再呆一会儿。
她驾驶着租来的车子跟在道金斯的后面,经过一块“罗斯林村——古迹”牌子的地方,驶入一条繁华喧闹的狭窄街道,在一家称为“快活渔翁”的饭店门前停下。
萨克西丝跟着他停下来,看车人同道金斯打招呼时直呼其名。
“喂,里奇。”道金斯说:“去照顾她的车子。”
他们进入酒吧。
“道金斯先生,”侍者说,“一切照旧?”
“嗯,乔治,谢谢。”他没有介绍萨克西丝。
她点了一杯普通的加酸橙的苏打水。
道金斯喝下半杯马丁尼酒,咂了砸嘴对她说,“你想跟我淡谈普里查德的事。”
“对。”
“关于哪方面的?”
“不管哪方面尽你所知道的谈。我了解,在长岛地区的恐怖分子案件上你同他紧密合作。”
道金斯哈哈大笑起来,喝完了他杯中的酒。“没有人同乔治·普里查德紧密地合作,”他说,“我知道你是‘突击队员’特别小组的人,你是在寻找杀害他的凶手,但是我要对你诚实,我恨那个狗崽子,不管是谁宰了他都应该在档案里受到表扬。”
萨克西丝希望他说的话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扫视酒吧四周——餐厅内几乎座无虚席。两个男人进来的时候向道金斯打招呼,但是他没有理睬他们。很显然,道金斯是这里的老主顾。在调查恐怖主义分子的时候,他是不是利用了这些场所来作为他活动的基础呢?特工们通常都是这样的,他们在酒吧、饭馆跟人们见面,跟社会上的三教九流广交朋友,频繁地活动,直到他们被人们接受——她相信没有人注意。
这个地方不是恐怖主义分子聚集的场所,这个酒吧太体面了,也太中产阶级化。但是,她如果想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失意的赌客和从前的军界人士,她可能会选择这个地方来活动的。
后来,她又意识到,道金斯也许只是把“快活渔翁”饭店作为他经常来逗留的安乐窝或只是来吃午餐的乐园。
“你常来这儿?”她问。
“不。”
“他们似乎都认识你。”
“那是他们的事。”
侍者端来了他的第二杯酒。
“为什么你那么憎恨普里查德?”她问。
他毫不犹豫。“他捏造事实打小报告,想把我排挤出联邦调查局。”
“为什么?”
“去看档案吧。”
“我回去以后会去看的,但那只代表他个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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