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他说,又喝起酒来。“我总是要走的。”
“哦?就因为乔治·普里查德?”
“不,因为联邦调查局徒有虚名。”
她不知道对他说的话作何反应,决定继续提问。“你为什么这样说?”
他将坐着的酒吧圆凳转过来面对着她。“联邦调查局在公众面前是一套,对自己的人民做的却是另一套。当我向联邦调查局申请工作的时候,我是一片热情,在旷迪柯拼命工作,第一次交给我的任务我是一天二十小时地去干。你知道这样对婚姻产生了什么影响?”
“我能够想象。”
“我献出了我的一切。你瞧结果怎么样?老婆和两个孩子甩下我走了,背了一身债,在你档案里放入一封卑鄙的信,这样他们就有权来任意地排挤你。”
“都因为乔治·普里查德?”
“嗯,普里查德,后台是谢尔顿和戈姆利,其他有权有势的大头头们不知其中的……啊,瞧,我不是要把气出在你头上。你喜欢在这里工作,这是你的事。我是要走的。”
“芬奇先生知道吗?”
“不。我计划今天夜晚告诉他。我们要在一起吃晚饭。芬奇是个好人,只有他安分守己地摆弄文件,计算着退休的日子。我新找了一个老婆并在一家私人保安公司里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滚他妈的联邦调查局。”
萨克西丝想说什么,但是他打断了她。“普里查德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下的赌注?”
“迄今无法断定。”
一阵嘲笑。“你一定知道一些情况,萨克西丝小姐,这个狗崽子遭到这个下场我一点也不感到惋惜。我一生中遇到过很多我不喜欢的人,包括最下流的人,但是没有一个象乔治·普里查德那么坏。糟糕的是他是那样的一个十足的伪君子,一个为联邦调查局努力工作的特工,如果在他的口袋里放入一块钱,他未必不会把自己的母亲出卖。”
“我很了解道金斯先生,但是你所描述的是他的一个方面,同我所了解他的另一面不相称。我知道他同别人合不来,但是同我谈过话的每一个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有献身精神、有原则的特工。”
“那是你的判断。”
“是的,是我的判断。在恐怖活动的案子上你同他合作到什么程度?”
“该死的共事。他交给我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然后再在背后捅我一刀,说我工作不好。更恶劣的是,他到华盛顿对上面说我有偏见,要求解雇我。”
“基于什么理由呢?”
“不胜任工作,不服从上级,玩忽职守,随你怎么说。”她没有反应。他说,“我受得了这么多罪名吗?谁管呢?我做了许多杰出的工作,而调查局,宝贝的调查局却采纳了普里查德对我的评价,对我的工作视而不见。”
“你是这样地痛苦我很遗憾。”萨克西丝说。
“我不是痛苦。我受到了打击,就这些。”
“我走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有关普里查德打进去的恐怖集团的情况?”
“情况都在文件上写着。”
“眼线呢?我根据得到的情报他在那个恐怖分子集团里保存了一个内线,同巴拉圭有某些联系,而在他被谋杀的那天,那个眼线可能就在华盛顿。”
“不可能。”道金斯说。
“为什么呢?”
“他的眼线——替他开路的人——已经死了。普里查德策划的。”
“他杀死了他的眼线?”
“也许是,也许是他的人干的。”
“他的什么人?”
“部队。”
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明白。什么部队?”
“粗野的乌合之众,十几个卑鄙的家伙。喂,你知道这帮人的情况。”
“不,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道金斯喝光了一杯,把酒杯放在酒柜上。
“去问你的上司。”他说。
“我的上司?”
“利曾贝。他就是这支粗野的乌合之众中的一个。”
她正想问另一个问题的时候,一个高个子有一头淡金黄色头发的女郎朝他们走来。道金斯站起来吻了吻她。那个女郎看了萨克西丝一眼,眼神里似乎在询问“你究竟是谁?”
“克莉斯·萨克西丝。”萨克西丝说着伸出了手。
“这位是卡罗尔。见到你很高兴。”道金斯说。他从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名片上印着:威廉·P·道金斯——特别侦查员。下面印着私人侦探事务所的招牌。
“谢谢,”萨克西丝说着站起来准备走了。“认识你很高兴,卡罗尔。”
“彼此。”卡罗尔说。
克莉斯把汽车直接开到曼哈顿区,在洲际旅馆对面的第48街上的一处停车场停好汽车,走进旅馆庞杂零乱的大厅。
大厅顶上的磨沙玻璃天棚下面,有一只精致的大鸟笼俯瞰整个休息厅。她驻足欣赏起具有异国情调的鸟儿,然后走向问讯处,问讯处职员把她引到经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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