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你好吗?”
“很好。你这次出门愉快吗?”
“很愉快。你愿意跟我谈谈吗?”
“私下谈吗?是的。我现在在纽约。今夜晚些时候我准备走,但是我可以呆过夜。明天早晨行吗?”
“我能赶上火车,早餐的时候和你碰头。”
“一定。”
“好。我常坐火车。”
“行,我在第48街的洲际旅馆,就在莱辛顿大街附近。”
“我10点钟到你那儿。”
“太好了。贝思,你肯定没有问题,不会使你遇上麻烦吧?”
“你知道什么了,萨克西丝小姐?”
“什么?”
“我不在乎。”
5点钟过后不久比尔回来了。他给了克莉斯一个热情的拥抱和接吻,然后到浴室淋浴。
几分钟之后,他穿了一件旅馆提供的毛巾布浴衣,坐在床上说;“好,告诉我火岛之行和那位伟大的美国作家的事。”
克莉斯坐在长沙发椅上把她遇见理查德·尼莱的情况说了一遍。
“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比尔说,“你肯定挫败了他的求爱?”
“不谈这个。明天上午10点钟我和贝恩·普里查德约好一起吃早餐。多呆一个夜晚你不在意吧?”
“不,当然不。贝思·普里查德是谁?”
“死者的女儿。”
“啊,是的,我忘了。”
“她急着要跟我谈她父亲的事,我不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要陪你去吗?”
“不。我不想吓着她。你的朋友比莉·沃顿怎样了?你见到她了?”
“没有,今天晚上我们要见面。她一天都很忙。我们约定7点钟一起吃晚餐。现在什么时候?”他问。
她耸耸肩。“大约5点30分。”
“时间很从容。”他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
“不抱独身主义了?”她问。
“也许明天。现在暂不考虑。”
他们手挽手地沿着第49街漫步,走到一处有红色雨遮的门口,招牌上写着安托洛蒂饭店。比莉·沃顿已经坐在靠窗的一只桌子旁。她热情地拥抱比尔之后,和克莉斯握了握手。
比莉·沃顿身材矮胖,穿了一件朴素的簿斜纹呢仿男式衬衫,一块大红手帕把一头焦发扎在脑后。一条很粗的金项链上悬挂着一只青绿色的宗尼①印第安人的大垂饰。
【① 宗尼印第安人是印第安人的一个部落。】
“又见到你非常高兴。”他一边叉起一片芹菜一边说。
“有一段时间了。”比莉看着克莉斯。“是这个快活的讨人喜欢的人替我找到了工作。”
“我听说了。苏塞兰书屋是一家有名气的出版社,我知道。”
“是第一流的。我们出版优秀的书籍,至少我们想这么做。”
“我很爱听这方面的事。我对出版是外行。”
比莉乐呵呵地笑起来。“你是干什么的,克莉斯?”
克莉斯迅速地瞟了比尔一眼,然后说:“我是一家联邦机构的调查员。”
“哪一家?”
“内政部,调查印第安人事务。”她希望比尔不要因为她撒谎而生气。
一个侍者过来问他们要点什么酒。克莉斯和比尔点了白葡萄酒,比莉点了道地的曼哈顿鸡尾酒②。她一边点酒一边笑。“干出版这一行的人应该喝葡萄酒和梨酒。真正的喝酒是一个乐趣。整整一个星期我被出版社的工作害苦了。”
【② 曼哈顿鸡尾酒是威士忌加苦艾酒调制而成。】
“愉快的毒害。”比尔说。
“我一直记得我喜欢喝的一些酒。”比莉造作地眨巴着眼睛说。
“为了毒害干杯。”传者端来了酒,他举起酒杯说。
“我要为这样的毒害而喝,”克莉斯说,“但是在华盛顿工作会召来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幻觉。”
侍者端上几张馅饼之后把菜单递给他们。他们点好了菜——比尔和克莉斯要了菠菜色拉和家常鸡,比莉点了安托洛蒂小牛肉和面条——之后,克莉斯又把话题拉回到比莉在苏塞兰作上。
“忙,忙,忙,”比莉说,“他们说近来书出得很少,可是我的工作却忙得不得了。”
“你同有名气的作家有工作联系吗?”克莉斯问。
比莉点点头,她吃完了最后一张馅饼。“我同许许多多的作家打交道,我喜欢这份工作。他们大多都很和蔼,只有少数几个把自己的书视为又一部《战争与和平》的人是例外。”
“你最近同谁一道工作?”克莉斯问。
比莉数了几个小说家的名字,又补充说,“我的工作比较多的是非小说类作品。我们出版社的书目中多数是非虚构的作品。”
比尔谈到一本他曾经帮助发行过的有关美国印第安人的书。比莉说同一主题的另一本书编辑部正在考虑中,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再次参加。他说只要这份差使合他的心意,他还是愿意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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