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
“当然你要知道。”
“尼莱先生,如果你认为假借咒骂联邦调查局你就能够取得我的同情,那你是大大地打错算盘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走过书房,到办公桌旁的电子计算机前坐下,拨弄起来。他回过头望望萨克西丝,向她挥挥手。“来,过来,让我把联邦调查局真相的第二课的内容放放你看。”
她站在他后面,这时电子计算机的屏幕开始工作了——右侧映出一根垂直的绿光,底部映出一条水平的光线。
他抬起头望望她问道:“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
“准备观看使人头脑清醒的东西。”
他从电子计算机旁边的一只锁着的盒子里取出一只松软的圆盘,将它放入一只转动装置,然后揿了一下键盘。屏幕上映出长长一串圆盘所储存的档案名称。他将计算机的游标移到标题为“政府文件,纪录;暴力犯罪特别分队——‘嘲弄’”字样的上面,然后按了一下键钮。不一会儿档案的内容就映现在屏幕上。
尼莱站了起来,端了一张椅子给萨克西丝。“请坐,萨克西丝小姐,请你阅读欣赏。你可以便用这些旋钮移动屏幕上的文字。”
“我熟悉这套操作。”
“啊,当然,你肯定熟悉的。请你慢慢看,领悟其中的道理,我亲爱的。这一盘看完了,还有十几盘,里面详尽地记述了那个黑暗、卑鄙场所的情况。”
“尼莱先生,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放给我看?”
“因为我现在几乎把你当作我的一位合作者,一位同伙。你通过非法窃听我的电话线已经看到一部分内容了。其它部分你也应该看看。此外,我有这么一个感觉,一旦你看了这些内容,你就会以稍为积极的眼光立看待我这个人。”
“即使这样,”萨克西丝说,“对事情也不会有影响。如果你杀害了乔治·普里查德,那么所有恶意中伤联邦调查用的语言就会——”
“把屏幕上的文字看下去,萨克西丝小姐。然后我们再交谈。这一批内容包括乔治·普里查德就他的特工生涯所写的长篇反省的剧本。他是一个非常挑剔的人,每件事情都记录在日记里,打印得清清楚楚,对于一个警察来说这算是有相当写作水平的了。欣赏吧,我去去就来。”
他走到书房门口扳动一只开关,书房里所有的亮光都灭了。因为暴风雨的缘故,室外一片乌黑;电子计算机屏幕的绿色荧光反射到她的脸上。
克莉斯盯着荧光屏。屏幕上展示出来的是一则日记的开头部分,普里查德的笔记是以当时的时间和地点排列顺序的,这一篇的题目是“暴力犯罪特别分队的嘲弄”接着是他当时心情的一般感受。
他这样写着:
多年来我感到非常失望。当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还要怀着这样的信念继续热情以赴。但是,这种事情会不会影响我到如此的程度,以致使我放弃我所热爱和信仰的事物呢?我想不会。然而情况是困难的,尤其是你每天必须肩并肩地同告密者一起工作。还有,我必须扪心自问,这件事是不是奇特到足以驱使我为了寻求比较安稳和不太紧张的生活而离开联邦调查局。而且,答案总是干脆的:“不!”联邦调查局是我的生命,尽管它有时也有“错误”(我想我是受到优待的)它仍旧应该被每一个男女视为一个引以自豪的组织。它毕竟是碰巧从事执法工作的人的聚合体,而不是一个从事银行、广告社、邮局或计算机大公司的人的汇集场所。人民,问题是人民。这个组织是一个规模巨大的组织,它做了许多有益的事,不应该被一个人或几个人搞垮。我有足够的理由——这是对我自己所作的最后的评论。我是否要下决心写一本以我遭遇到的具有煽动性的材料为内容的书呢?这样的事件不应该是其中的一部分内容。他毕竟只是在暴力犯罪特别分队内创造了这种嘲弄的一个人。
克莉斯汀·萨克西丝让荧光屏上映出的一行一行文字向上推移,阅读着普里查德所与的关于暴力犯罪特别分队的性质的回忆,这些内容是从他亲身经历的角度写的,他在这些回忆中讨论了需要有一个机构来遏止遍及全国日益增加的连续谋杀和无故杀人案件的必要性,研究了在那些连续无故杀人案犯的作案模式、地理联系和心理状态中,哪些情报可以收集的问题以及同日益增多的这种杀人现象作斗争的问题。
连篇累牍地写了许多,萨克西丝开始感到厌烦了。这种心情一直到下面一段文字映出来时才起了变化——
……首先,当罗斯告诉我他干的事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和他的为人。那是太恐怖了,恐怖得难以理解,太令人惊奇;离我们太近了,为了我自己的女儿我也要杀人——所有这些都是太嘲弄人了。但是后来我认识到他说的是实话,而他的反应却不象我所感到的那样恐怖,而是一种几乎是有趣的嘲弄。当然,但是……
克莉斯汀·萨克西丝一边看着一边心跳加快。按照普里查德的笔记,“罗斯”承认在亚利桑那州的印第安人居留地附近杀死过一个年轻的印第安人姑娘。他声称那是一个错误。他遇见她,驾着汽车带她去兜风,接着发生了一场争吵。他是为暴力犯罪特别分队的一次会议去亚利桑那州的(萨克西丝记得比尔·泽·艾就是在那里想找他),有一天晚上他闲着天事,无可“消遣” (普里查德强调了这两个字眼),遇见了那个姑娘,就驾车将她带到一个地方,他企图同她发生性行为,遭到抗拒,结果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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