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姆利挥舞他肥胖的手。“我厌倦了,罗斯,我也不希望出现这种事,在这幢大楼里面竟然有特工被人谋害。下星期就是我的度假期。这么一来泡汤了。老婆都要发疯了,我们已经给游船公司付了订金,我心里烦死了。坦白告诉你,就象好莱坞已故著名男影星克拉克·盖博所说的,你所想要的东西我一丁点儿也不能给你。喏。”他将一张名单从办公桌上推过去。
利曾贝拿起名单看起来。一个名字跳入他的服眼帘——克莉斯汀·萨克西丝。
“这就是你领导的特别小组的名单,”戈姆利说,“干起来吧。”
“其中有几个人我不想要。”
戈姆利一边嘟囔一边摇头,“胡扯。”他摸着下巴上的短胡子打哈欠。“你不想要谁?”他对着天花板发问。
利曾贝耸耸肩。“萨克西丝,理由只有一个。”
“因为她是阿巴契印第安人①?”
【① 阿巴契印第安人居住在美国西南部。——译者】
“她不是——这个没有关系。为什么派她?”
“因为她现在有空,又能干。近来印策安人居留地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只有一些酗酒闹事和轻微的犯罪案件。你想要谁?”
“好吧。让我考虑一个晚上。”
“你考虑吧。但是不要改变主意。这是一个小组——集体——要利用他们,行动起来。”
在科林饭店,克莉斯汀·萨克西丝要了小牛肉,罗斯·利曾贝要了拌有鸡蛋黄油调味汁的小牛排。他把戈姆利局长助理派她参加普里查德案件特别侦查小组的事告诉她。
“我感到不安。”当他们喝完酒瓶里剩下的法国黑葡萄酒的时候她说。
“我也一样。我把我的意见对戈戈姆利讲了。”
“他怎么说?”
“他叫我不要改变了。”
“我能要求他免掉这份差事。
“也许你可能。”
“明天早晨第一件事就去找他。”
“你以什么借口对他说呢?”
她耸耸肩了,仰靠在椅背上。餐桌上的蜡烛光在她浓密的黑头发上摇曳闪烁。罗斯·利曾贝隔着餐桌盯着她。自从十年前他离婚以来他同许多女人有过交往,也许有成百个。他的婚姻只持续一年不到就破裂了。后来他想在律师这一行有所建树,想独立开设一家律师事务所,因为他讨厌同别人合伙,认为同别人合作会妨碍自己发挥独立性。结果是一事无成;实际上他也没有花很多功夫。在他的婚姻破裂的时候,他向联邦调查局提出求职申请,联邦调查局录用了他,让他接受特工训练。
是的,那十年间他接触过许多女人,但是没有一个在相貌上可以同克莉斯汀·萨克西丝媲美。她身上有一种异国情调。他喜欢与众不同的女性。许多女人具有引人注目的外表,但是都缺乏个性。
他握住她的手:“也许我们在一起工作也不坏。坦白说,我认为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快得出乎我们的意料。”
她蹙起双眉:“我们的一位特工遭人谋害怎么会很快就了事呢,罗斯?有人把他谋杀了。”
罗斯·利曾贝笑起来:“又弹老调啦?”他说,“把认识他的人都列在嫌疑犯名单上?”
“普里查德在许多人中间名声并不很好,这不足为怪,”她说,“但是,一个联邦调查局特工杀害另一名特工这种事不会很快了结。”
“你为什么认为一定是另一名特工杀的?也可能很多人呢。”
“在胡佛大厦里吗?”
“当然。这个地方有很多外来的人来来往往。你是知道的。也许是一个秘书或是一个化验技术员。他跟人鬼混是有点小名气的。”
“有多少女秘书在她们的手提包里随身带着0.22左轮手枪的?你说他被挂在吊靶子的电动吊钩上。普里查德不是轻量级。得要有人把他挂上去。”
利曾贝叹了一口气。这一整天从早到晚谈普里查德之死已经谈腻了。现在他渴望回家,同克莉斯汀一起回家,和她躺在一块。
“你那儿还是我那儿?”他问。
一种痛苦的思绪涌上她的心头,这种心情她的脸上反映了出来。
“你怎么啦?”他问。
她勉强地一笑:“我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特别是现在我们要在一起工作,我们就更加接近了,想到这些我比你更加感到不安。”
他走过去将她坐过的椅子拉开:“别管它,莫负良宵,及时行乐。”
第二天早晨她醒来,看见他在端详她。她眨巴着眼睛,双肘撑着头说:“有什么不对头吗?”
他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你是这样的美,太美了。我在赞美你。”
“你使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不是开玩笑。”他的头随地仰倒在枕头上,双手垫着头。
现在轮到她来端详他了。
他很潇洒——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他比许多男人都潇洒。他的斯拉夫人的相貌象是雕刻出来的,有一个结实的下颏,一副完整的牙齿,头发的轮廓终生不变似的。他的头发修剪得很短,很美,呈褐色;他的眼睛是淡蓝色的。她漫不经心地抚弄着他胸脯上的汗毛。他体态完美,身上没有一点点肥肉,肩部和上臂肌肉壮实,腹部坚实平坦,腿部修长,其至他的脚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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