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利……这是一个罪恶的圈套!”
斗争很激烈,但没有继续下去。他的下巴挨了一枪托,他摇摇晃晃,却仍在奋力抵
抗,对他的敌手又打又咬。最后,他们终于把他摔倒在地,并塞住了他的嘴巴,以阻止
他大喊大叫。
约朗塞往后一跳,靠在一棵树上,一边抵抗一边抗议:
“我是约朗塞先生,驻圣埃洛夫的特派员。我这是在自己的国土上。我们是在法国。
这是国界。”
他们扑向他,把他拖了过来;他声嘶力竭地叫喊道:
“救命啊!他们在法国国土上逮捕法国特派员!”
一声枪响,然后又出现了另一声。莫雷斯塔尔用一股超人的力量把抓住他的那些警
察打翻在地,再次逃走了,他的一只手腕上绑着绳子,嘴巴里也塞着东西。
但是,他往魔鬼山口方向逃跑到两百米远的地方时,他的脚被树根绊了一下,跌倒
了。
与此同时,他遭到突然袭击,被捆得牢牢实实的。
没过多久,两名囚犯被德国警察吊在马上,带到去往阿尔伯恩森林的路上。他们被
带到魔鬼山口,从那里,经过威尔德曼工厂和托兰小村庄,前往德国的波厄斯威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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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苏珊娜·约朗塞推开栅栏门,进入老磨坊的领地。
她穿着一身白衣裙,头戴意大利大草帽,容光焕发,黑色的天鹅绒帽带落在肩膀上。
短裙使她露出了小巧的脚踝。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前走,一只手握着一根头部镶了铁块
的拐杖,另一只手玩儿着她从路边采来的野花,然后心不在焉地把它们扔在地上。
莫雷斯塔尔家的房子静悄悄的,在早晨的阳光中苏醒过来。好几扇窗户都打开了,
苏珊娜瞥见玛特坐在她卧室的桌子前面写着什么。
她喊道:
“我可以上来吗?”
但莫雷斯塔尔太太在大厅的窗户边出现了,急切地向她示意:
“嘘!不要出声!”
“到底有什么事?”苏珊娜走到老太太身边后问道。
“他们还在睡。”
“谁呀?”
“嗨!父子俩呗。”
“啊!”苏珊娜说道,“菲律普……”
“是的,他们一定是回来晚了,现在仍在休息。两个人都还没有摁铃。可是,怎么
搞的,苏珊娜,你不走了吗?”
“明天……或后天……我得承认我并不着急。”
莫雷斯塔尔太太一直把她带到儿媳的房间里,问道:
“菲律普一直在睡,是不是?”
“我猜是的,”玛特说道,“没听见他……”
“莫雷斯塔尔也是……他原本爱早起的……菲律普则喜欢在拂晓时分到处游逛!其
实,这也是非常好的事情,多睡一会儿对他们有好处的,对我的两个男人。顺便问问,
玛特,昨天夜里你没有被那些枪声惊醒吗?”
“枪声!”
“确实,你的房间在背面。枪声是从边境那边传过来的……肯定是那些偷猎者……”
“莫雷斯塔尔和菲律普在家里吗?”
“噢!肯定在家。那一定是在凌晨一点钟或两点钟……也许还要晚一些……我不知
道确切的时间。”
她在茶盘里放上茶壶和蜜罐,玛特吃午餐的时候要用。她有洁癖,用神秘的匀称准
则把她儿媳妇的那些衣物和房间里那些可以移动的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整理完后,
她的两只手一动不动,眼睛却在搜寻,希望有什么东西迫使她打破这种残酷的无所事事。
什么也没发现后,她走了出去。
“你起得真早啊。”玛特对苏珊娜说道。
“我需要新鲜空气……需要运动……而且,我跟菲律普说过我要来找他。我喜欢跟
他一起去参观小修道院遗址……他还没有起床,真让人心烦。”
她好像对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感到很失望,这剥夺了她的某种快乐。
“你能不能让我把信写完?”玛特边拿笔边对她说。
苏珊娜在房间里闲逛,看看窗外,俯身看看菲律普房间的窗户是不是敞开的,然后
在玛特正对面坐了下来,久久地注视着她。她的眼睑有些皱了,面色不均匀,鬓角添了
一些小皱纹,中间分开、紧贴两鬓的黑头发中夹进了一些白发,所有这一切都显示出时
间对支持不住的青春的小小的胜利。然后,她抬起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玛特无意间瞅见她的目光,不无惊叹地叫了起来,但惊叹之中并没有嫉妒的成分:
“你真漂亮,苏珊娜!你看上去就像一位胜利女神。你取得了什么样的胜利吗?”
苏珊娜脸红了,局促不安地胡乱说道:
“可是你,玛特,我觉得你操心的事太多……”
“确实……也许……”少妇承认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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