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按他们的方式把事情摆平!……我们时代的祸害!……我准备给卡特琳娜一些明
确的指示……禁止进入老磨坊……不能让他们进来,你们知道那些记者是如何报道我的
越狱吗?我本该掐死看守并让追捕我的两名枪骑兵啃泥巴!……”
他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他站起身来,就像对这类战功见怪不怪的人。
菲律普问他:
“总的印象如何?”
“正如你从报纸上看到的一样。约朗塞的获释迫在眉睫。而且,我已经跟你说过,
我们越是肯定并且有权那么做,我们就越能提早解决问题。你要知道,他们眼下正在审
问约朗塞,他的回答跟我的十分吻合。于是呢?不,我重复一遍,德国会屈服的。那么,
我的儿子,你不用担心,你是那么害怕战争……还有那些责任!……”
总而言之,和玛特一样,他把菲律普在出庭之前面对检察官说的那些缺乏条理的话
归因于此,他没有看到更深处,心中对此怀有某种仇恨和一些蔑视。菲律普·莫雷斯塔
尔,老莫雷斯塔尔的儿子,竟然害怕战争!又一个被巴黎的毒气腐蚀的人……
他们兴高采烈地吃着午饭。老头子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心情舒畅,他的乐观主义,
他在巧妙而直接的解决方法中的不可动摇的信念,使他战胜阻力,菲律普自己也接受这
种令他高兴的具有威信的信心的。
下午在同样有利的兆头下继续。莫雷斯塔尔和他的儿子被传唤,来到了边境,在场
的还有共和国检察官、专区区长、警察总队队长以及怎么样都赶不走的众多记者。预审
法官细致入微地完成他前一天就已经开始的调查。莫雷斯塔尔必须把入侵事件当场重述
一遍,明确受到袭击以前以及逃跑时走的哪一条路,确定士兵波费尔德越境的地点以及
特派员和莫雷斯塔尔被逮捕的地点。
他毫不犹豫地做着这些事,来来回回,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语气是
那么肯定,那么合乎逻辑,那么真实可信,那么有声有色,那么激情洋溢,以至于他所
描述出来的场景在这些观众的眼里复活了。他的证词是清清楚楚、毋庸置疑的。这里,
开了第一枪;那里,右边的一个急弯儿,在德国境内。那里,又回到法国领土上,再过
去一些,在这个确切位置,在边境这一边离边境十五米远的地方,是发生冲突的地点,
是被拘捕的地点。痕迹很多,无可辩驳。这就是事实真相,不必担心可能出现的错误。
菲律普也被带去以更明确的方式证实他的第一次声明。在接近野狼高地时,他听见
了特派员的叫喊声。“我们是在法国……这里是边界”,这些话他清清楚楚地听见过。
然后,他讲述了他的搜寻经过、他与士兵波费尔德的谈话以及这位受伤者有关入侵法国
领土的证词。
调查结束时又获得一个好消息。星期一,入侵事件发生之前的几个小时,沙布勒克
斯师傅曾看见德国警察头子威斯立希和一个名叫杜尔卢斯基的小贩在树林里散步,还企
图避人耳目。
然而,莫雷斯塔尔没有吐露他与这名小贩的关系,但他把杜尔卢斯基的来访以及要
他同谋的提议详述了一遍。杜尔卢斯基和威斯立希之间的协议证明圈套已经设下,十点
半钟为士兵波费尔德安排的那条路线只是让特派员和他的朋友落入圈套的一个借口。
法官们毫不掩饰他们的喜悦心情。约翰塞事件,帝国政府会恬不知耻地否认的由一
些下级警察策划的阴谋,越来越缩小到一个不会有结果的小事件范围里。
“来吧,”当法官们去沙布勒克斯农场时,莫雷斯塔尔拉着他的儿子说道,“来吧,
这比我预料的要更简单。今天晚上,法国政府就会知道调查结果,会照会德国使馆,到
明天……”
“你这么认为吗?……”
“我看得更远。我认为德国会抢先下手。”
当他们到达魔鬼山口时,与一个头戴士官帽的男子带领的一小队人马交错而过。
莫雷斯塔尔脱帽行了个大礼,一边讥笑道:
“你好!……进行得还好吗?”
那人一言不发地过去了。
“他是谁?”菲律普问道。
“威斯立希,警察分局局长。”
“其他人呢?”
“其他人?……是德国调查组,他们也开始调查了。”
其时是下午四点钟。
这一天傍晚老磨坊风平浪静。夜幕降临时,苏珊娜兴高采烈地从波厄斯威仑回来了。
他们把她父亲的一封信转到了她手上,星期六可能会获得允许去探望他。
“你甚至都不用返回波厄斯威仑了。”莫雷斯塔尔说道,“是你的父亲来这里见你。
不是吗,菲律普?”
晚餐使他们一起聚在家里的照明灯下。他们感到轻松、舒适、安宁。他们为特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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